扑克牌在庄瀚学的手指之间翻飞,他流畅地洗牌,让女孩子抽一张牌。
女孩子翻开牌,惊呼:“还真是我刚才说的那张。”
秋哲彦之前都不知道庄瀚学居然还会变魔术,吃了一惊。庄瀚学的眼睛里映着光,看上去亮晶晶的,奇异的光彩流转在他身上,叫他平添了几分魅惑的感觉,他游荡在花丛中时,显得是如此轻车熟路、如鱼得水。
秋哲彦想起庄瀚学以前和自己吹过几次,说自己二十几岁时多么受欢迎,跟他哥吵架时还说一周换一个女友。他一直以为那是庄瀚学满嘴跑火车,开玩笑的。
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全部是假。
庄瀚学笑呵呵地说:“变魔术这么老土,谢谢你们给我一个过时大叔捧场了。”
女生问:“那你要不要唱首歌?”
庄瀚学从容不迫:“好啊,我可有几首歌是拿手曲目,我唱得挺好的,以前我还想过要不要去逐梦娱乐圈呢。哈哈哈。”
女生说:“你就吹吧。”
庄瀚学还真不是在信口雌黄,他点了一首《李白》。
坐下唱:
“大部人要我学习去看 世俗的眼光
我认真学习了世俗眼光世俗到天亮
一部外国电影没听懂一句话
看完结局才是笑话
你看我多乖多聪明多么听话 多奸诈……”
充满磁性的男声流淌开来,房间里的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歌声慢慢安静下来,听他唱歌,不说能去当歌手,但和一般人唱歌不是同个级别的。
庄瀚学唱得很轻松,一边轻轻摇摆着身体,一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人群中的秋哲彦,他眼角带笑,这样轻轻的一瞥,落在秋哲彦眼中,却有几分漫散的情意,像在对他唱,可他却看那几个女孩子红了脸:“至少我还能写写诗来澎湃,逗逗女孩……”
秋哲彦一言不发,只是嘴角的微笑慢慢敛起,他从不知道庄瀚学还有这么一面。
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并不意外,这是他的风格。
一曲唱完。
妹子们给他鼓掌:“唱得真好。”
庄瀚学不害臊:“那可不,我大学的时候拿过十佳歌手冠军的。”
“夸你几句,你就吹上了啊。”秋哲彦心底浮出尖酸的嫉妒来,他现在疯狂地想要告诉他们,庄瀚学不是他的朋友,是他圈养的男朋友,是他想结婚的人,但他想出柜,庄瀚学未必愿意,而且他也不是很想让公司的人了解自己的私生活,“你之前怎么没和我说你还会唱歌啊?”
庄瀚学一脸无辜:“你又没问我。”
唱完歌,又去隔壁酒吧喝酒跳舞。
几杯酒饮下肚,都没看他有丝毫醉意。
庄瀚学笑嘻嘻地对他说:“我还会调酒哦。我会好多种,这次我主动告诉你,以后有机会我调给你喝。”
他从怀里掏出烟,点上一支,吞云吐雾起来。
女人像是嗅到蜜的蜂一样围着他:“庄先生,我们加个微信吧。”
有人和秋哲彦说:“小老板,你以前怎么从没有带你这个朋友出来玩过,你早该把他带出来给我们认识认识了啊。果然帅哥的朋友,也都是帅哥。”
庄瀚学说:“好啊。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两人拿出手机交换联系方式。
秋哲彦觉得胸口像堵着块重石,一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他眼睁睁地看着庄瀚学没有自觉地打开软件。
这家伙就是个傻的,恋人就在身边,也敢和女人换号码。
秋哲彦忍不了了,不动声色地在自己的兜里拨出号码。
庄瀚学这边还没加上好友。
来电显示跳出来:【小陛下】
加好友的事被打断。
庄瀚学看了一眼,笑起来:“你等一下。”
秋哲彦就在他身边,把手机放在口袋里,装成不知道,端起酒杯喝一口酒。没等庄瀚学接起来,就把电话给挂了。
女人甜蜜的声音在询问庄瀚学:“庄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庄瀚学坦率地说:“我啊,我现在没工作。”
又被追问:“是正在找下一份工作吗?”
庄瀚学仍是笑:“不是啊,我现在算是专职给人当小白脸。”
女人尴尬地问:“……庄先生,你是在开玩笑吧?”
庄瀚学像是轻浮又像是认真地说:“没有啊,我说的是真的。不要因为我老你就不相信,也有好大叔这一口的哦。”
秋哲彦一口酒呛在喉头,差点喷出来。
庄瀚学坐到他身边,给他拍背:“不会喝酒就不要喝了嘛。”
本来围着庄瀚学的女人趁此机会悄悄散了。
秋哲彦在暗处捏了下他的大腿根,疼得庄瀚学弓背像是虾子似的微微弹了一下,秋哲彦酸溜溜地说:“你和女人聊得很开心啊。我要是刚才不打那通电话,你是不是就跟人家微信都加上了?”
庄瀚学一脸茫然,仿佛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不能加吗?不能加的话,你之前就告诉我啊。”
秋哲彦脑壳疼:“这还需要我特地告诉你吗?”
庄瀚学乖乖点头:“哦,那我不加了。”他想了想,“你说得对,被包养的人不可以像这样勾三搭四。我知道了。我不和她们说话啦。”
要不是庄瀚学就是这种愣头傻脑的性格,秋哲彦甚至要以为他是在故意讽刺自己:“我也不是说你不可以和别人说话。你不要说自己是被包养,我们明明是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