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有心了!”姚存慧向他点了点头。当着赵纪远的面,姚存慧对他倒是客气了两分,也许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只是为了衬托对赵纪远的冷淡。
白慕鸢呵呵一笑,向赵纪远道:“赵公子想必没什么忌讳吧?会不会怪在下自作主张?”
“客随主便,白公子无需客气。”赵纪远淡淡一笑,瞟了姚存慧一眼,“只要二小姐高兴就好。”
白慕鸢一愣,笑道:“那是自然!”
姚存慧心中冷笑,心道你们打擂台便打,与我何干?她突然有些好奇,刚刚跟在白慕鸢身边那么亲密的那位俏丽女子去了哪儿?
不一会儿茶点上来,白慕鸢优雅的抬了抬手笑着说了声“请”,三人一边饮茶一边说着些看似无意又有意、有意也无意的闲话,言来语往,暗藏刀枪。
赵纪远似乎怎么都看白慕鸢不顺眼,凡是白慕鸢的话,他总要暗中弹压一下才好,姚存慧乐得看热闹,在一旁品茶尝果脯的时候多,开口的时候少。
不一会儿,伙计进来添茶,将已经凉了的残茶收走。不料,伙计的手一个不稳,半碗残茶整个扣在了姚存慧的身上,姚存慧惊得低呼一声,慌忙起身欲避哪里来得及!
低头看着胸前往下一大片衣襟上湿淋淋往下滴的茶水和黄绿色的茶叶,姚存慧脸色变得很难看。
“二小姐,怎么样,有没有烫着!”红蓼手忙脚乱掏出帕子替她擦拭着,满脸着急。
白慕鸢和赵纪远呵斥着伙计,亦忙关切相问;那伙计吓得傻了,一个劲的道歉不迭。
“不要紧,算了,茶水倒是不烫,这位伙计也是无心之失。”本来碰上这两人姚存慧的好心情就去了大半,此刻更是半点儿兴致都没有了。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伙计的大大舒了口气,点头哈腰的直说谢谢。
“姚二小姐,这大冷天的,二小姐如此回去岂不要冻坏了,好在今晚各家店铺关门的晚,我这就叫人去成衣铺买一套衣裳二小姐暂且换上吧!”白慕鸢连连道歉不已。
姚存慧一开始皱眉推说不用,禁不住白慕鸢连声道歉,再想想这湿衣裳黏在身上确实难受的紧,便没有再拒绝。
“还是我去吧,”赵纪远有些警惕的瞟了白慕鸢一眼,说道:“二小姐,您和红蓼姑娘在这儿等等,我去去就来!”
姚家的小姐,怎能穿大对头白慕鸢买的衣裳,姚老爷若是知道了,肯定也要不高兴!
正说着,那出去的伙计已经禀了老板娘,老板娘推门进来,更是抱歉不已。姚存慧也不愿意穿赵纪远买的衣裳,便抽出银票,让这老板娘陪红蓼去一趟成衣铺子,老板娘自不会推脱,忙答应着与红蓼匆匆去了。
赵纪远有些尴尬,白慕鸢则似笑非笑,三人一时默默无语,气氛又变得尴尬了起来。
不一会老板娘和红蓼回来,老板娘便陪笑着引了姚存慧和红蓼来到后堂房间中,又命丫鬟打了热水来,陪笑道:“今儿这事真是不好意思,还请二小姐莫要怪罪!”
“些许小事,老板娘无需挂在心上!”姚存慧微微一笑。
“奴婢要为二小姐更衣,请您……”红蓼见老板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陪笑着说道。
老板娘忙笑道:“就让我在这儿帮帮忙吧,不然,这心里真是不安!”
“这,不太好吧?”红蓼微微蹙眉。
“有什么不好,二小姐,还是快将湿衣裳换下来吧,这个天气当心着凉了!“老板娘笑着拿起买回来的衣裳。
“有劳了。”姚存慧客气一笑,感激的向老板娘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红蓼一怔,也没再说什么。
姚存慧任由那老板娘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衣裳中转来转去只做不见,心里暗暗冷笑。
她已经确定,白慕鸢应该是发现同心结掉了,白慕鸢回来,是为了要找这个东西的。刚巧在附近碰见她,以白慕鸢那缜密的心思和多疑的性格,必定会怀疑上她,所以,他千方百计也要请她上茶楼。泼茶弄湿她的衣裳、更衣,便可光明正大的搜查她的身上。
可惜啊,刚才与红蓼回马车放灯笼的时候,她已经将那同心结悄悄的藏在马车里了。因为,她也不敢冒险,以白慕鸢的性子,掉了东西岂有不回来找的?万一碰上她,岂有不疑她的?
果然,小心驶得万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