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流好像被冻结一般。
赫连玦那只手还是没松开,仅用一只手从一侧兜里拿出纸巾,慢慢帮她擦去污渍。
他倾身在自己面前,阮糖这才敢正视他——头顶。
短发利落乌黑,中间还是一个旋,衬衫裤子熨帖整齐,五官敛在光影里,只看见又长又密的睫毛和挺拔冷硬的鼻梁,以及微抿的薄唇。
这些年过去,他五官没怎么变,唯一变化的大概只有气质,之前是客气疏离的,现在,只剩下冰冷疏离。
阮糖忘记了呼吸,
纸巾在她裙子上轻轻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这一切就是全部了。
她贪婪的不想收回视线。
赫连玦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他鼻尖尽是女孩身上的馨香,好些年过去还是这种感觉,像牛奶茉莉的清新,还是又瘦又小的,脸色莹白的像个小婴儿,刚刚站在路口那一刹,阳光下,她脸上微小的绒毛看得清晰分明。
似乎这些年的时光,独独避开她。
救护车在医院门口急速停下。
阮糖身体因惯性猛地前倾,下巴磕在他后脑勺上。
“啊。”
她闷哼一声,疼得龇牙咧嘴,赶紧坐直,眼眶里泪水充盈。
赫连玦也吃痛,心脏漏了两拍。
老人的担架被护工有条不紊抬进去,场面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