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怎么也没想到,到手的鸭子不过半小时就飞了。
香枝脚程很快,从仓库跑出来后,她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经过几条岔开的泥路,黑乎乎的她没敢走。
呼哧呼哧地奔跑的香枝,心头突生一丝不安,总觉得后面好像有什么在追着她跑,脖颈毫毛竖起,凉嗖嗖的让人不爽。
会不会是她逃跑被发现了,想到这里,香枝心里一凛,撒丫子没命地狂奔。
而一直守在门口的青哥,不放心仓库里的怪丫头,他在抽完烟盒中的十几根烟后,便想进去看看,这一看,气得他捶胸顿足,破口大骂,“操,老子信了她的邪。”
常锦行跟泥鳅似的滑不溜手,她妹子,有过之无不及,青哥顶着暴风雨的脸,招呼手下,呼啦啦地开车追出去。
这里是青哥的地盘,地形熟烂于心,没别地,只命手下猛踩油门往前追。
香枝拐了好几道弯,连续奔跑让她胸口喘不上来气,可她不敢停,背后不安的感觉没有弱,毛都想炸了,不得了。
香枝哀叫一声,跑得更快了,她逃跑的那条大路两边稀稀散散住着人家,似乎是附近的村落。
越往前跑,房子越来越多,路面也越宽,她心里一喜,若是能找到附近的商店或者派出所就好了,她可以打电话求救或者所警也成。
许是运气终于好了一回,她跑到一处牌楼前,扫了眼,上面好像写着什么西关南街。
身后危险在逼近,也不管什么东关西关的,先进去再说。
进了西关的香枝傻了眼,不过转了弯,眼前的环境与外面截然不同。
里面的房屋建得很有特色,即古老而又现代,所以房屋统一使用木料建成,外墙刷成朱红色。
房屋最高不过两层,但明亮的窗几则全采用现代的玻璃,门前大大的落地大玻璃窗,能清晰地看到里面陈设的商品。
路上的行人着装也怪,西装笔挺的男子,风姿绰约的旗袍美女,古装短打的小二装束,执剑的长袍侠客。
和尚、尼姑、道士,路边算命的,吹糖人,街角窝着的流浪乞丐,香枝感觉有些懵,她是又穿了吗。
迎面走来一位握着手机打电话的体面中年男子,香枝暗呼了口气,拍着胸口,还好,还好,她还在现代。
西关的夜晚很热闹,街头五花八门的买艺人,这边在耍猴,那边就有人握着麦唱现代流行歌曲。
她甚至看到了现场版地胸口碎大石,还有间红门楼子前在玩抛绣球,接到球的男子可以跟门口漂亮的姑娘跳双人舞。
香枝匆匆看了眼街上的景致,走了大半条街,也没见着派出所或者电话亭。
也不敢在街上久待,青哥那群人多,散开来很容易找到她,香枝寻了间看着不错的旅店走进去。
前台坐着老板娘,四十岁的年纪,风韵犹存,一双眼睛很清亮,说话笑眯眯的。
“姑娘,住店啊。”
香枝扯着面皮露出一丝浅笑,“是的。”
“单间还是套间?”
“套间里有什么?”香枝不答反问。
老板娘一听更高兴了,介绍道:“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热水,电视电话都齐全,你要多住几天,我们也包送一日三餐。”
听到房间里有电话时,香枝眼睛闪了闪,喜色从盈润水眸中溢出,把老板娘看得直发愣。
“安全吗?”
话都没经过脑子,香枝冲口就问了出来,问完突然发现不对,果然,老板娘面露诧异。
老板娘姓陈,全名陈顺清,人称清娘子,性情侠气直爽,人美心善,在西关也是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