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荫面不改色,“我不明白。”
“不明白?出来看看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走出去,倪荫要跟上,情急之下张大伟叫住她:“荫荫!别出去——”
所长瞪他:“这是倪律师的私事,当然要她自己去解决!”抬头,对倪荫说:“倪律师,这几天你就休息好了,什么时候把与工作无关的事都处理清楚了,再回来上班。”然后,催促着等这些人离开,赶紧关大门。
小张和关玥干着急,可眼下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倪雅琳冷笑,踩着轻快的步子回座位里。
所长急于撇清是人性,换作她也会这么做,所以倪荫也不气。跟着光头来到外面,光头拉开其中一辆面包车,里面躺着个人,头脸缠着绷带,右手和左腿夹着固定夹板,看样子伤得不轻。
知道是谁做的,只是没想到下手还真够狠的了。
光头站一边,冷冷道:“这是我弟弟。”
倪荫点头:“明白了。”
她掏出手机,直接播通了郎询的电话。
很快,那边有人接起,听上去刚睡醒,声音很含糊:“喂……”
“郎询,给你十分钟,赶到阳光律所。不然,我就暴尸街头,你看着办吧。”挂了电话,去看光头:“是这意思吗?”
光头眯了眯眼睛,半晌,说:“我们没你说得那么凶残。”
倪荫摆手:“不说凶残点他不出现怎么办!”
光头:“……”
他不太确定,这女人到底是不是帮郎询的。
期间,小张和关玥站在大门边,一个劲地朝外边张望,身后是所长三令五申,今天这事不许报警,不许传出去,不许败坏律所声誉,否则就别在这干了!
十分钟后,郎询来了。
开车的是头巾男,耳洞男坐副驾,一看眼前这架式,都不约而同紧张起来。
郎询下车,指间夹着烟,弹弹烟灰,走过去。
“大彪,找我就直说,别跑这难为女人啊。”
“郎询,你还真敢来啊。”
大彪指指面包车里的弟弟,“咱们今天就新帐旧帐一块清吧。”
倪荫抬手:“你们该叙旧叙旧,我不打扰了。”
“别介啊!”大彪挡住去路,眼神是盯着郎询的,“你是律师吧?不介意跟咱们一块出去喝两杯吧?兄弟们不太懂法,别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有律师给把关也挺好。”
倪荫瞥一眼身后律所,不耐皱眉。
“是不是这一次解决了,以后你们都不会再来找麻烦?”
大彪很爽快:“可以!”
“我的出场费很贵。”
大彪从怀里掏出一把钱,看都没看全部给她,“这些够不够?”
“够。”
倪荫把钱塞包里,心里顿时舒坦多了。
他们明目张胆的敢把人带走,就不会傻到难为她,毕竟,那么多律师也不是吃不素的。
看她接钱那么痛快,还上了大彪的车!头巾男觉得不可思议:“询哥,她到底是哪头的啊?”
大彪去看郎询,“不敢去?”
郎询笑笑,问他:“你有几个弟弟?”
走进歌舞厅,装潢完全是上世纪的风格,音乐很大声,舞池上方硕大的水晶魔球灯,晃得人晕头转向。
大彪坐在中间圆沙发上,立即就有两个漂亮姑娘上前坐他旁边,玻璃桌上面摆满啤酒。
郎询和倪荫坐对面,头巾男和耳洞男站他身后,一脸虎视眈眈。
“郎询,咱们也算是旧相识了,你出来后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找我的人麻烦,现在又打伤我弟弟……郎询,你不地道啊!”
郎询勾唇笑:“你就没问问,他们都做了什么?”
“老子才不管那些呢!你这么做,就是没把我大彪放眼里!”
无视他的怒气,郎询始终云淡风轻,“人都已经打了,你说怎么办?”
“简单。”大彪冷冷道:“留下你一只手,咱俩两清。”
扭头,又问倪荫:“律师,这样还算公平吧?”
倪荫微笑:“您说了算。”
头巾男皱眉,小声嘀咕,“这女人心可够狠的了!”
郎询听罢,始终面带笑容。
大彪抽出一把刀,当啷一声扔桌上,“郎询,你自己看着办吧。”
“询哥!还跟他废什么话啊!”耳洞男手摸后腰,就要掏家伙。
郎询扭头说一句:“都稳着点,没看出来彪哥跟咱们开玩笑呢。”回眸,淡声:“现在是法制社会,断手断脚这一套也不兴了。你说得没错,咱们也算是旧识了,凡事该讲一个理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