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轻轻摇了摇头,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道:“因为……之后他求我……他跪在地上求我,求我原谅他。他还说,他和阿箜的父母早逝,阿箜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如果他去坐牢的话,那么阿箜失去了所有亲人,一定会恨我……所以……所以……”
法者鸩:“所以你就原谅了他?”
金莲捂着脸,哭泣道:“我没有办法啊……如果真的报警的话……可能阿箜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会更加不喜欢我……我不想离开阿箜……也不想被阿箜知道……呜呜呜……而且……而且阿禄他也答应他绝对不会再碰我一下……所以……所以……我……我……”
“开什么玩笑!”
蜜律抱着天平熊,脸上的愤怒之色已经不再掩饰——
“这是彻头彻尾的强奸吧?如果是强奸的话,那么不仅仅要追究那个武禄的刑事责任,还能够彻彻底底地反击对方的控诉!金莲姐姐没有背叛,没有水性杨花!她本身也是一个受害者啊!”
这个小丫头的脑子真的是被蜜糖教坏了。
是的,肯定是。不然怎么会满脑子那么多浆糊塞在里面,怎么捣都捣不干净?
“呵呵,强奸?小丫头,我问你,你知道整个华国每年有多少强奸案的受害人报案吗?你又是否知道,因为报案延迟,所以强奸案中又有多少强奸犯因为证据不足而被宣判无罪?”
“事情已经隔了一个多月了,要说能够证明强奸存在的药物、伤痕之类的证据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就算她还保留着当时的内裤,就算去找酒店,酒店因为偷懒还能够找到当时的那条床单,床单上有他们两人滚床单而留下的痕迹,那最多也只能证明金莲和武禄两个人滚过床单,怎么可能证明其不是通奸,而是强奸?”
法者鸩抱着双臂,双眼充满鄙夷地望着金莲,冷笑道:“华国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国度,在这个国家内,很多人都宁愿相信脸面,相信宗法制度而不愿意相信法律。在涉及强奸案,尤其是熟人强奸案发生的时候,被害人大多数时候都是选择忍气吞声不声张。因为她们会觉得这是一种十分丢脸的事情,还担心说出来之后会伤害到自己的父母家人,丈夫孩子。而相对应的,受害者的家人往往也会认为受害者是一个丢脸的人,对其表示嫌弃。”
他伸了伸懒腰,继续冷笑着说道:“这还真是其妙呢!这个社会竟然会要求受害人不要伤害其他人?可却往往忘记了受害者自身才是受到伤害最深刻的人。不过很可惜,这却是我们这个国家中大多数受害者的真实想法。遮羞,不肯说,白白浪费证据流失。”
“就算现在直接指控那个武禄成为证人出庭那也没有用了,既然这个局一开始就是武箜设计的,而且时间过了那么长,那么这对兄弟俩一定是已经对好了口供,到时候只要对方一口咬定是和你私通,你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换句话说,金莲女士,正是因为你太过在乎你的丈夫的想法,所以才导致了现在的这种下场。这场审判,你早已经输掉了。”
“出去!”
猛地,一只鞋子朝着法者鸩的脸上飞了过来。啪地一声,打得很结实。
法者鸩愣了一下,低下头,看看脚边这只童鞋,再看看那边蜜律光着一只脚,还伸手将另外一只鞋子捏在手里准备扔过来的模样。
“呵。”
他抹了抹自己的脸颊,继续摆出一副十分了不起的模样,转过身,大踏步地走出了休息室,朝着法庭走去。
走廊之上,别过头,窗外的天空已经是阴云密布。
看起来,这个冬天一定是非常非常冷了吧。即便只是看着外面那些梧桐树,看着那些光秃秃的枝叶,也可以想象,这个冬天,一定会非常非常的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