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急促地道:“那里是水千寻老祖徒弟云师妹的房间,她平时里一心炼丹,都不喜与外人接触,怎么会抓走你们的人呢。”
说话的自然是苟长老,他白着脸跟在卢松的身后,心情十分忐忑。
他的身后还有一大队人,都是妙丹门的弟子。
其中闻香远远跟在最后,心里头更是七上八下,紧张得手脚都在抖。
天路,天路的人来了!
他们为了苏二丫那几个人过来了,她从来没见过这等阵仗。
一群人直接轰了灵舟的防御屏障,破了灵舟上的阵法,轻轻松松就上来了。
这可是妙丹门的灵舟!
妙丹门是四大宗门之一,虽说四大宗门是并排的。
但妙丹门的实力其实在里头算是最强的,因为他们是炼丹师,而每个修士都离不开丹药。
可就是这么强大的妙丹门,被人直接给打穿了灵舟。
现在,还冲到老祖亲传弟子房间里头去要人?
闻香有些后悔把消息递给云芳菲了。
她之前时不时拿出来看的丹药瓶,也觉得格外的烫手。
只希望,这事情不要闹得太大。
闻香默默祈祷,硬着头皮跟在队伍后头。
前方一片茫茫白光,她修为低,神识在这些人面前不够看。
根本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却依旧茫然无措地瞪大眼睛,想求个心安的结果。
……
卢松冲在最前头,一脚踹开了房间门。
门一踢开,就看到云芳菲皱着眉头放下书册。
厉声道:“这里也是能让人随便撒野的地方?”
仙器被她收起来了,是以旁人看不到苏二丫他们。
就连妙丹门的苟长老,也是压根儿瞧不见的。
他连忙道:“这位是天路的卢大师,这次是过来找个人,我们要配合一下他们。”
云芳菲没与外人接触过,不通人情世故。
在深山里头跟着老祖炼丹炼了三千年,出来后在妙丹门里也是人人捧着,所以跟谁说话都带着傲气。
这会儿也摆了谱,苟长老心里头着急,却也不敢说她什么。
只能低声下气地劝了劝她,也给卢大师表示了歉意。
并道:“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云师妹跟你们要找的人有关系吗?”
天路的人气势汹汹的杀过来,他刚刚探了口风才知道是来找人。
却不知道找谁,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心中暗暗祈祷,这云芳菲不要搞出幺蛾子,到时候他真没办法交差了。
这可是天路啊!
连天路都敢得罪,她才出来几天,就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天路可以说是他们唯一不能惹的对象了。
她总不能一下子就把最不该惹的给招惹了吧!
想到这里,苟长老莫名觉得有点儿心慌。
“他们就在这里。”卢松语气笃定地道。
“之前有人见你用一张金丝网抓的人,那是仙品高阶法器伏龙金丝网吧,杖朝境的人都瞒得过,你把他们放出来吧。”
卢松站在门口。
“你是水老的徒弟,若你主动放人,而他们又没什么损伤的话,我就看在水老的面子上,饶了你这一次。”
云芳菲秀眉颦得更紧了。
她没看卢松,而是不满地看着苟长老。
“师父让你照看我,你就任由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我?”
“伏龙金丝网是何物?你说我抓了人,有何证据?人在哪儿?”
这卢松的修为境界,也不足以看破伏龙金丝网。
他身后那几人更是不济,原来这就是天路中人,修为也不过如此。
她打算抵死不承认了,随后还拿出一枚玉简。
“苟长老既然任由旁人闯我房间,那我就只能请师父替我做主了。”
“这……”
苟长老急得脸都变色了,正要开口说话。
就听卢松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卢松直接出手。
他一脚踏出迈进房内,袖中鼓起大风。
三枚棋子从袖中飞出,直接撞向了云芳菲!
苟长老脑子轰的一声炸开,心头暗道不好。
刚刚就是这样的棋子,直接洞穿了灵舟的防御屏障!
现在这棋子若是砸到云芳菲身上,她岂能承受得住。
“放肆!”
云芳菲手掌在桌上轻轻一拍,直接弹得桌上砚台飞起,撞向了飞射而来的棋子!
她这屋内物品皆不是凡物,就连桌上的砚台也是灵宝。
此番飞到空中砚台陡然变大,那三枚棋子纵然角度刁钻来势汹汹,也砸不到她身上。
而她,无非是损失一件可有可无的砚台而已。
孰料下一刻,云芳菲就知道自己太小看来人了。
三枚棋子洞穿砚台,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
根本没有被砚台拦住,眨眼就冲到她身边。
她此刻神色凝重想要躲避。
随即便发现,三枚棋子兵分三路拦住了她,让她一时无法脱身。
云芳菲周身灵气暴涨,头顶一物悬浮而出。
徐徐转动间浩瀚灵气如海浪涌出。
那是一方药鼎,鼎内还有药香溢出,好似正在炼丹一般。
但说是药鼎,又觉得奇怪,顶盖上的花纹跟寻常药鼎不同。
上面有茅舍房屋药田,看着又像是个小院儿。
看到药鼎,苏二丫微微一怔。
那药鼎的样子,跟坤凌界坤玄宗镜灵台一模一样。
镜灵台是相当于一个内部空间,那是淮炎年轻的时候炼造的。
为了是缅怀已故的道侣。
是的,淮炎的道侣便是和杳兮一起炼丹的同门师妹。
却在一次意外之时,救下下身为师妹的杳兮,而她就此陨落。
淮炎为了缅怀心中之人,便将道侣的本命法器铸造了一个药鼎空间。
之后,淮炎在飞升前将药鼎和钥匙一枚玉佩一起传给了苏二丫。
目的只为一心修剑,斩断情缘。
可惜,因坤凌界那一年的仙魔大战,苏二丫为了救下少部分人,不慎将药鼎弄掉了。
直到现在,她至始至终没有找回镜灵台。
就连镜灵台的钥匙,白玉牌也因为肉身被夺走的缘故,早已不再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