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祉连忙走到窗户边。
刘彻夹一块羊肉问道, “往哪儿去了?”
“东边。听当地百姓说巡抚衙门、总督衙门和知府衙门都在那边。”胤祯回头道。
刘彻微微点头表示知道, 就把羊肉塞嘴里。
弘阳忍不住问,“玛法不想知道他们去找谁?”
“陕西巡抚齐世武并没有鸟铳。”刘彻道, “刚才看他的样子好像不知道。”
胤祯:“知道的话就该知道汗阿玛是谁了。”
刘彻点头,看一眼地上的几滴血,“也有可能疼昏了头。”
“奴才这就让人收拾干净。”魏珠道。
刘彻:“吃过饭再收拾。”
魏珠看一眼弘晖,“主子爷?”冲弘晖努努嘴。
“弘晖, 刚才有没有吓到你?”刘彻开口问。
弘晖摇摇头, “没有。”他猜到他玛法会用鸟铳了。
“不错。”刘彻赞叹道,“是我的孙子。”
康熙打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
刘彻仿佛没听见,继续对弘晖说, “猜猜刚才那群人是谁家亲戚。”
“他连齐世武有没有鸟铳都不清楚,不是他的人。”弘阳开口说。
刘彻没有说,我是让弘晖猜, 不是让你猜。因为弘晖太小, 想破头皮也不见得能猜出来。他之所以那样讲,是逗弘晖, “继续。”
“即便仗齐世武的势, 也是他妻子的人。”弘阳道, “而能调动衙役的人, 必然跟他的亲人, 或者心腹。不论哪一种, 如果是齐世武的人, 齐世武有鸟铳都瞒不过他。”
胤祯点头:“你说得对。但不可能是齐世武岳父那边的人, 因为他们都在京城。”
“那就是别人。”弘阳道,“这边不是只有总督、巡抚和知府。还有布政使、提刑按察使、都指挥使,哪个都能调动衙役。”
刘彻笑着说:“不错。”
“这么多啊。”十六阿哥惊呼道。
刘彻:“这些都称得上封疆大吏,有许多职位低的弘阳还没说。跟他们其中一位搞好关系,那些小吏也能指挥衙役。”
“就像咱们来时路过的那个县城?一个小小的县令都敢管咱们要买路钱。”十六阿哥问道。
十六阿哥才十岁,刘彻听他这样讲也没数落他,“不一样。他那个属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儿子懂了。”十六阿哥道。
刘彻笑笑,“快吃吧。吃好了就去收拾你们的东西。”
“不住这儿了?”弘皙好奇地问。
弘阳接道:“那人的胳膊被玛法打穿了肯定不甘心,他若是把巡抚或总督找来,玛法暴露了,咱们不搬都不成。”
“还去始皇陵吗?”弘晖突然开口。
刘彻险些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就故意说:“不去了。”
弘晖不禁放下箸,眉头皱了皱,随即看向他十四叔。
胤祯见状,很是想笑,“你玛法不能去,让我带你去?始皇陵就是个小山。”
“山?”十六阿哥看看他,又转向刘彻。
胤祯点头道:“对。封土高,听说有几十米。”
“难怪没有盗墓贼光顾。”弘阳道,“我一直以为是盗墓贼怕始皇帝。原来是没法挖。”
胤祯:“是的。曹操的摸金校尉在世,想挖到他的东西也得挖好几个月。”
“那得多大啊。”十六阿哥惊得睁大眼。
胤祯接道:“回头看看就知道了。”
十六阿哥看一眼刘彻,就转向胤祯,汗阿玛不去啊。
“阿玛刚才故意逗弘晖呢。”胤祯笑着说。
刘彻扭头瞪着他,我何时候逗他了?
“阿玛说——”
“主子。”
刘彻第一反应是看魏珠。
“奴才没说话。声音好像从外面传进来的。”魏珠道,“奴才去开门?”
刘彻微微颔首。
魏珠把门打开,看到几个一等侍卫都在,“出什么事了?”
“那群人又来了。”那些人来的时候侍卫没出面,是因为刘彻没喊他们。他们当中有几个住在刘彻隔壁,刘彻说一声“来人”,他们顷刻间就能把刚才那群人制服。
不过,身着便衣的侍卫们也没敢大意,那群人走的时候,侍卫长就挑两个人跟上去。迎面碰到刘彻先前派出去的人,两拨人大概弄清楚那些是谁的人,就留一人跟上去,一人守在客栈门外。
守在客栈外面的侍卫见刘彻没什么表示,便继续说,“被主子打穿手臂的那个是布政使的小妾的弟弟。”
“布政使来这边连小妾的弟弟也带过来了?”胤祯仔细想想布政使是何人,不禁问,“他夫人不是挺厉害吗?”
侍卫开口道:“不是的。布政使的那个妾乃当地人。”
“来到这边收的?”刘彻问。
侍卫点头,“听说他夫人开始不同意,布政使把她养在外面,后来生个儿子,夫人才准她进门。”
“母凭子贵啊。”刘彻道,“难怪如此猖狂。小儿子大孙子,老爷子的命根子啊。”
胤祯脱口道:“难怪阿玛这么疼弘阳。”
屋里陡然静下来。
康熙扑哧笑喷出来。
刘彻转向他,给我闭嘴。
“可是阿玛比较疼十五哥啊。”十六阿哥冷不丁开口。
刘彻呼吸一窒,瞪着他,“胤禄!”
十六阿哥吓得打了个哆嗦。
弘阳见此,开口道,“玛法疼十五叔,这次怎么都没让十五叔来?”
“十五哥去年去过了。”十六阿哥道。
弘阳:“去年是他,今年是你,一人一次,十六叔怎么看出玛法比较疼十五叔的?”
十六阿哥被他给绕进去了。
刘彻看向他,“吃饱了是不是?”
十六阿哥下意识点头。
“吃饱了就回房。”刘彻转向胤祯,“还有你!”
胤祯立刻站起来道,“儿子得留下来保护汗阿玛。”不待刘彻开口,就叫王以诚去他屋里把鸟铳拿过来。
弘阳听到此话也忙说,“还有我的。”
“要打啊?”弘皙异常兴奋,眼睛亮亮的,就差摩拳擦掌捋袖子。
魏珠想笑,“二阿哥,打不起来。”
“为何?”弘皙不懂。
弘阳:“咱们有鸟铳,他们不敢跟咱们打。”
“这样啊。”弘皙好生失望,“我还以为能教训他们一顿呢。”
刘彻无语,给魏珠使个眼色。魏珠立刻把饭菜撤下去。
“到了没?”刘彻问。
守在外面的侍卫进来禀告,“还没来。主子,奴才是回房,还是在外面守着?”
“留四五个人就成了。”刘彻说着,一顿,“去看看布政使有没有来,他若是没来,就把那群人打发走。我懒得见他们。”
侍卫应一声“嗻”,留六个人守在二楼,带着其余人出去。而他们到楼下,便看到一群人正往这边赶。
一息工夫,那些人到客栈楼下。
为首的侍卫开口道,“你们怎么又来了?”
“让开!”吊着胳膊的高大男子开口。
侍卫看着他胳膊上的白布,咧嘴笑笑,“不让会怎样?把我的胳膊打穿。”
“你们是什么人?”居中的男子有四十多岁,说话间不住地打量开口的侍卫。
侍卫一脸坦荡荡,任凭他打量,“普通人。”
“普通人有鸟铳?”中年男子根本不信。
侍卫点头:“巡抚大人送的。你也想要?那就去找巡抚大人。”
“鸟铳乃朝廷禁物,巡抚大人会送你们鸟铳?”
“对你而言是不可能。但巡抚大人不但有,还有许多,都是当今皇上赏的。”侍卫说着话右手握成拳,左手包着右手往北方拱拱手。
“姐夫,别跟他废话,我们进去!”
中年男人瞪身边的高大男子一眼,闭嘴!
“我听口音你们不是本地人?打北面来的吧。”中年男子试探道。
侍卫上下打量他一番,“好眼神。不才,从盛京来的。”
盛京?皇帝老家的人。难怪谱摆的这么大。
“现居京城?”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调查户籍?找户部去。”
身材高大的男子又忍不住开口,“姐夫!”别跟他废话。
“我想见见你们家主子。”中间男人开口道。
侍卫十分不客气:“不见!”
“你知道我姐夫是谁吗?”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