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远……”
“若是不习惯,便就叫师父也无妨。”付青远摸摸桑落的头发。
桑落摇摇头,“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叫师父,这样也挺好的。以前我们都没有和其他修士有过多的接触,现在来了炀坞岛,我还是叫师父青远吧,我额上的首徒纹也藏一下。”
付青远看着她不语。
桑落说着说着忽然停下来同样盯着付青远看了一会儿,表情有些微妙的问道:“难道,师父你更喜欢我叫你师父吗?因为叫师父会更满足?师父你有这方面的……爱好吗?”
“……并无。”付青远淡淡的别过脸。
“果然有。”桑落淡定的下了结论,安抚的拍拍自家师父的手背,“如果师父喜欢,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我就还是叫你师父好不好,在外人面前就叫青远。”
“为师……”
“啊师父不用解释,我明白,我理解。”
付青远便不说话了。
“师父不开心的话,我昨天雕的那座大镂空花灯送给师父?”桑落抱着付青远的腰蹭蹭,温润的眼睛柔柔的看着他。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如果忽然暴躁不开心情绪低落之类的,师父就会一味的迁就她。而平常,她没有变的那么奇怪的时候,她就会很是迁就师父。不知不觉就变成这种互相宠来宠去的模式。
有时候想想,他们师徒两个还真是腻腻歪歪的不像话。最开始遇见的那个在林中一生黑衣淡漠的看着她的仙人,今日竟然会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一人,渐渐变成独属于她的师父模样,感觉很是奇妙。
师徒两紧挨着并排坐在炀坞岛,属于他们的院落清晏院中的大树下。因为答应了温良的要求来到炀坞岛,付青远便成为炀坞岛上的第十一个元婴修士,他们对外称作道侣,便安置在清晏院里。
“师父,我很少看你笑。”桑落用冰凉的手摸摸有些昏沉的脑袋,打起精神笑说。
“想看?”付青远侧头看她,有些为难。他不常笑,在遇见徒弟之前,他已经戴着那个不笑的面具许久,就算后来有了小徒弟,偶尔会在自己没察觉的时候笑。但是徒弟忽然之间这么要求……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试试,付青远看看强打精神的徒弟想。
“嗯!”桑落趴在他膝盖上期待的看他。
等了一会儿,桑落还是没看到师父的笑,疑惑的问:“师父,你笑了吗?”
付青远认真的点头道:“刚才笑了。”
“没有看到,再来一次?”
“好。”
然后桑落这次眼睛一眨也不眨,终于好像看到了师父的嘴角往上拉了一点点。明明那有限的几次看师父笑也没有笑成这样啊,要特意的笑师父就不行了啊。
桑落站起来就往师父的膝盖上爬,付青远将她往前提了提,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
“来来来,我来教师父。”桑落两手按在付青远唇边往左右两边拉。付青远一张冷脸被她拉的有些变形,配着他淡然和疑惑的眼神,看起来格外滑稽。
桑落就用额头抵在付青远的额头上开心笑了。付青远伸手去抱她,把她按在自己怀里,桑落又挣扎着去拉他的嘴唇,像只被拦腰禁锢住,和主人打闹的小猫。
温良走进这清晏院的时候,就正看到桑落被付青远抱着怀里,笑得灿烂的去够付青远的唇,付青远眼里有着淡淡温柔笑意的低头去看她。
“两位还真是不论在何处都有这般闲情逸致。”温良忍不住开口打断两人。
桑落和付青远同时转头看向他,桑落安静下来坐在一边把玩着身后的大树上掉下来的树叶,听着两人的谈话。
“要开始了?”付青远对温良有着警惕和疏离,不着痕迹的护着桑落的问道。
“不错,我说过很快就会结束,当然这场好戏便要早些开场。”温良随手布下结界,看着天际笑的云淡风轻。薄唇开阖道:“很快,我那好岳父曾无垠就会在他心腹口中得知,在这夙日界,距炀坞岛万里之遥的一座名为句寻的山脉上找到了一个上古修士的洞府。”
“那洞府里有他需要的东西,之后,以他的性格,他会让我和炀坞岛上两个化神期修士之一,他的侄子曾若愚一起前去寻找那样东西。之后,曾若愚会在那里陨落。曾若愚死后,自有人将我在那里垂危的消息告诉我那天真纯善的所谓妻子。”
“到时,她会去求她的父亲救我。”温良把玩着袖中的一个雕饰,眼底的神色诡异难明。“曾无垠会趁着这个机会亲眼去看看那样东西是否存在,探一探洞府中的深浅。以他的谨慎,就算很想得到,也不会那时就去冒险取那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