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人一般，肖妙进去课室后，就没再出来过。
这次的试胆大会看上去只是锻炼学生胆量的活动，学生们也只是扮演鬼怪吓人，所有的一切只是表演效果。
但实际上，在场其他玩家都十分清楚，肖妙十之八九，已经没救了。
那抓住肖妙的手臂，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类拥有的。手臂上的血窟窿，格外真实。更何况肖妙被拖进去后那声凄厉的惨叫，不像是看到奇怪东西而发出的叫喊。
果然，在肖妙进入门内后，玩家们听到了脑海里响起的系统提示音。
【玩家肖妙身亡，抹杀其存在】
“蠢货，自己找死。”
剩下的玩家几人彼此对视，其中一人甚至小声嘲讽肖妙。
【玩家肖妙……】
唐暇捕捉到耳畔传来的机械音，皱眉观察四周，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人类与非人类。
这声音极像手机里的智能语音助手发出来的。到底是什么？很讨厌。
而在她这么想之后，那道声音逐渐模糊起来，直到最后听不见。
【检测您厌恶系统提示音，已添加屏蔽功能】
什么？
唐暇并没有因此感到诧异，她仅是走神，片刻后又恢复常态。
玩家肖妙……所以真的存在所谓的玩家。课室里也许真的有鬼怪，所以进去的人才没有离开。
或者说，这个学校真正的活人，大概只有那些玩家。而其中，并不包括她。她和肖妙等人的身份不同，她仅仅是一个普通的NPC，所以她和那些鬼可能是同类。
唐暇回想起传送进这个闹鬼学校副本时窗口上的提示，垂眸沉思。
“接下来，黄鑫。”
班长对肖妙的尖叫视若罔闻，他抬眼看向神情紧绷的另一名玩家，冷脸说道。
黄鑫相对肖妙而言比较能控制情绪，他轻轻点头，然后推开前门踏入课室里。
黄鑫进去后半晌，其他玩家也紧跟在他身后。
没过多久，就轮到唐暇。
唐暇抿唇，握住门把，拧开后抬腿跨入。
课室内一片漆黑，唐暇因为失去手机，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她站在原地踌躇不前，不敢往前进，也不敢返回。
幽暗的空间，安静的气氛，这让她想起那段不愉快的经历。
耳边的声音被无限放大，黑暗笼罩在自己所在的位置。阴风阵阵，勾起人内心深处的害怕。
唐暇在犹豫是否往前走时，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窥视，就好似无数只眼睛正在暗地里打量她。
手臂下意识抱住自己，唐暇咬唇，试探性往前迈，按照刻在记忆里的路线朝课室后门方向走去。
“猜猜我是谁？”
双眼被一双携带冷意的手蒙住，身后陡然传来陌生的男性声音。唐暇身子僵直，睫毛轻颤，瞳孔迅速紧缩。
“你哭了？对不起，我吓到你了。”
声音由原先的低沉转变为柔和，对方松开遮住唐暇视线的手。唐暇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声后，面颊上附上一张柔软的纸巾。
她哭了吗？
唐暇似乎才反应过来，伸手抵在眼眶位置，触手温热湿润。
“别哭，都是我的错。”
这次的声线异常熟悉，唐暇感受到对方温柔擦拭自己泪水的动作，迅速反应过来，启唇说道：“你是龚月？你不是女生。”
龚月，正是唐暇的同桌。
唐暇并不会特别去关注其他人，但只要见过的人或物，哪怕是小细节，都会记得一清二楚。通过记忆仔细对比，她能注意到不对劲，只是她向来不做。
龚月的声线还有先前的中性面孔，就是唐暇觉得古怪的地方。
“嗯。”龚越轻声回应，与起初的中性嗓音截然不同，“我其实是男性，你应该早就发现了。”
等龚越擦完眼泪后，他握住唐暇的手腕，牵起她往后门方向前往。
“没想到你会怕灵异的东西，是我的问题。以后我不会再吓你，我带你离开这，不过记住不要回头。”
周围的环境开始亮堂起来，唐暇看向不远处的白光，按照龚越的劝告头也不回，只专注目的地。
“小暇，留下来陪我们待会吧？我们想和你再相处一会。”
“唐暇，你是我们的宝物。”
“唐暇同学，别走，我喜欢……”
对方话还没说完，就被神情不满的龚越踩住脑袋，用力往地底深处压。
加快步伐，龚越带着唐暇来到后门门口，在她想转头看自己时浅笑说道。
“别看我，我现在的样子很丑。出口到了，开门就能离开了。”
“谢谢你。”
唐暇没有去看对方，她点了两下脑袋，然后推开大门，在对方的目光下踏出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