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莉安静地站着,目光飘远,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过往。沐冰雪没有打破她的思绪,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就在沐冰雪以为,小莉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她突然说道:“就是今天那个男人,害得我家破人亡。那年,我就告诉自己,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亲手杀了他!所以,我选择做一名杀手。”小莉的拳头紧紧地握着,牙关用力地咬住下唇,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
家破人亡?沐冰雪不禁被这四个字惊住。那个男人,究竟做了什么,能让小莉这么恨他?
小莉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中的女人,缓缓地说道:“当年,我爸是那个人公司里的一名员工,而我妈则在那个人家里当佣人。那时,我们一家三口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直到有一天,那个人看上了我妈,不顾我妈的挣扎反抗,强行奸污了她。当时,我就在现场,可我还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妈被他凌辱。也许是忍受不了那样的屈辱,也许是觉得对不起我爸。趁那个人不注意时,我妈一头撞死在玻璃桌上。”
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小莉,沐冰雪温柔地为她抹去泪水。亲眼看着自己的妈妈被人欺负却又束手无策,当时的她应该很无助吧。小莉的视线依旧落在照片上,继续说道:“可事情还没结束,当我爸回来,看到妈妈的尸首后,放声痛哭。就在我们准备报警的时候,警察忽然上门,说我爸爸贪污公款,硬将我爸爸关进监狱里。这件事情也是那个人干的,因为他怕事情暴露,对公司造成不良影响。呵呵,就这样,我的家被那个人毁了,彻底地毁了。”
沐冰雪怜惜地将小莉拥入怀中,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每个人都有一段伤心的往事,记忆无法抹去,因此只能不断地折磨着自己的身与心。沐冰雪突然很庆幸,庆幸自己将所有的人与事,全部遗忘。
也许是终于完成了夙愿,小莉哭了,似乎要将所有的委屈,全部哭出来。夜晚的墓园里静悄悄的,显得有些阴森。只侧耳倾听,似乎能听到若有似无的哭泣声。
次日,沐冰雪与小莉前去复命。今天萧勇没有出现,只有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还有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神秘男人。沐冰雪不由地多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她总觉得,他的目光似乎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走到清秀男面前,小莉低下头,说道:“昨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谢谢组织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手刃仇人。”
清秀男浅笑着说道:“嗯,那就好。如果真想感谢组织,就好好地为组织效命吧。”
小莉的头依旧没有抬起,清亮的声音没有丝毫犹疑地响起:“是。”
清秀男将视线落在一直没说话的沐冰雪身上,再看了眼银色面具男,他的唇角带着一缕笑意,说道:“汐,我来介绍下,这位是我们组织里的另一名杀手:远。从今往后,他会负责带着你,执行任务。知道不?”
他?沐冰雪猛地抬起头,不解地问道:“不是说只有第一个月是两人搭组吗?”
清秀男别有深意地说道:“这是勇哥的命令,至于为什么,我就不清楚啦。”
既然是老大的吩咐,沐冰雪只好照办。沐冰雪忽然很好奇,这张银色面具下的脸,究竟长得啥模样。是因为长得太丑,怕人瞧见吗?
接下来的日子,沐冰雪便与银色面具男开始了所谓的杀手生涯。只是,不知为何,每次执行任务时,面具男总是会将最重要,也就是最血腥的那一刻安排给他自己。是因为看不起沐冰雪的枪法吗?
忙碌的生活,总是过得特别快。一眨眼的功夫,又是七个月过去了。这些个日子里,沐冰雪忽然觉得,生活太过单调乏味。
这一次,沐冰雪与面具男接到一个任务,刺杀一个贪污受贿的官员。经过几天的观察,沐冰雪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她假扮成舞女,接近官员,再伺机枪杀。可是,面具男却不肯了。
沐冰雪双手叉腰,气呼呼地说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个方法是最有效的,也是最可行的方法。你干嘛要反对啊。”
面具男双手抱胸,不假思索地说道:“万一他发现你的身份,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
面具男话语中的关心,沐冰雪听得真切。只是,她真的很不明白,面具男为什么要那么关心她?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沐冰雪知道,他是真的很关心她,尽量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即使如此,沐冰雪还是不甘心地说道:“我是杀手,又不是温室里的那些鲜花。我会好好保护我自己的,况且,你不也可以扮成服务员吗?到时要是真有意外,你再来救我不就得了。而且,我对我自己的身手也很有信心的。”
虽然这些个月里,她没有真正杀过人。可是,平时该练习的她也未曾马虎过呀。“不行!”面具男仍是不放心,果断地否定道。
沐冰雪这下生气了,她气恼地大吼道:“不管,这次你必须让我去。否则,我就和组织说,死都不和你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