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枭站在房间中,目光镇定,神情平静,内心没有半点的波澜。他不担心最终的结果,该担心的人是崔氏母子,而最终丢脸的人也是齐王。
这是齐王昏聩所致。
齐王但凡有一丁点身为人父的责任,有一定身为人父的慈祥,都不至于如此的偏袒。
房间中,静谧无声。
齐王没有再强求刘枭下跪,但看向刘枭的眼神,已经满是怒容,认为刘枭是忤逆之子。
崔氏眼眸转动,妩媚脸上透着森森冷意。她巴不得齐王废了刘枭,甚至把刘枭逐出家门更合适。
刘阳心中期待不已。
他今天在城门口和刘枭的一番对话,饱受羞辱,处处被刘枭打压。他不适应强势的刘枭,如今有了再打压刘枭的机会。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过了许久,房间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嘎吱!”
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身长八尺有余,身着官服,头戴进贤冠,容貌俊逸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此人三十出头,国字脸,剑眉入鬓,颌下一副长髯,行走间长髯飘飘,自有一股威严之气。
他是国相赵商。
齐国名义上是齐王为尊,但军政大权都掌握在国相的手中。国相是朝廷任命,齐王没有兵权也没有政权,无法干涉政事,所以赵商即使官阶比齐王低,但实权却更大。甚至于,如果赵商不配合,齐王的命令都出不了王府。
刘枭见赵商进入,微微侧身,稍微欠身向赵商行礼,以示敬意。
赵商点头致意。
然后,赵商走到房间中,拱手道:“下官拜见大王。”
齐王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摆手道:“国相辛苦了,只是涉及到两个儿子之间的争斗,确需国相的帮助。”
赵商颔首道:“大王有何吩咐?只说便是。只要不违律法,在下官的职责范围内,下官定然办到。”
齐王道:“据本王的长子刘枭所言,今日值守东门的守城校尉,亲耳听到刘枭和阳儿之间的争斗,想请国相调他来询问些事情。”
“没问题!”
赵商看向房门的方向,吩咐道:“来人!”话音落下,赵商的侍从进入房中,只听赵商道:“你立即去一趟东门,将守城校尉宁罡喊到王府来。”
“喏!”
侍从转身去安排。
赵商目光扫过刘枭和刘阳,最后落在齐王的身上,不急不躁的道:“敢问齐王,二位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呢?”
“刘阳,你来说!”
齐王吩咐道。
崔氏听后欢喜一笑,在某种程度上,齐王先让刘阳阐述事情,便表明了齐王的态度和立场。
齐王是支持刘阳的。
刘枭的心头很失望,他和刘阳的矛盾,齐王可以直接阐述,却偏偏让刘阳说,这是公然的偏袒刘阳,太过于偏私了。
刘阳是齐王的儿子,难道他刘枭不是齐王的儿子吗?
刘阳很得意。
他站起身,趾高气昂的走出来,向赵商揖了一礼,朗声道:“启禀国相,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得知大哥抵达临淄,便亲自到城门口迎接。”
“殊不知,我一片好心,和大哥见面后,大哥却不由分说,就是一阵喝骂,横挑鼻子竖挑眼,说我是假惺惺去迎接,不是真心实意。”
“我气不过,便和大哥理论起来。大哥当时就恼了,还险些动手打我。如果不是因为在城门口,他肯定动手了。”
刘阳一副悲恸模样,道:“无奈之下,我才先一步返回王府,向父王禀报了情况。大哥回到王府,父王训斥大哥,他却狡辩不承认。所以,父王才请国相调来宁罡,通过宁罡判别是非。”
这话把缘由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