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死死拽住手机,兀自沉浸在儿子的电话里。
“陈大姐?你有没有听乡亲们说话呢?”为首的男人说道。
这时,一个约莫40来岁的妇人裹着张头巾便从人群里挤进来,扭扭捏捏了一番,便挖苦道:
“别提她那个儿子啦,估计啊,在是在大城市里帮某家小餐馆刷碗拖地吧?”
“可不,都二十七八的人了,每次回来都两手空空,只怕到时候大城市的姑娘瞧他不上,咱村儿里的女娃娃也早就嫁光咯。”
说话的女人扭着肥腿,一把将自家18岁的姑娘拉出来,亮了一番,又耀武扬威的说道:“这年头儿,生孩子还是得要个女儿好,不愁嫁。”
正说着,任元浩的老爹,任天德叼着含烟,一脸郁闷的钻进人群,凑到陈芳耳际嘀咕道:“喂,孩子他娘,元浩他打电话来说了啥?”
陈芳笑中带泪,根本没把那几个妇人的话听进耳朵里,便道:“我儿出息了,说是要打一笔钱回来,还说别让我俩太过操劳,这过不多久啊,就会回来看咱。”
她的声音并不大,不过,这些个乡里街坊的耳朵可是出了名儿的灵,比如哪家的汉子偷了人,哪家的猫儿偷了腥,第一时间便会传到她们的耳朵里。
这下又听说那没出息的任元浩要打钱回来,那个裹着头巾的妇人却是带头哈哈大笑起来。
“恐怕又是说大话吧,谁不知道那家伙的底细,工资不够开销就算了,还玩儿什么高利贷,等他打钱回来,还不如求求菩萨中个六合彩实际点。”
“可不是嘛,还好意思回来,只怕是躲高利贷吧!”
话音未落,只听得陈芳的手机来了条短信铃声。
陈芳只道是欠费通知之类的,谁知摸出手机一看消息,登时傻了眼,连说话声儿都带着颤音。
“孩子他爹,元浩好像打钱回来了,只是,我不确定这是多少,好多个零……”
众人一听,都围拢过来,只见任天德揉了揉眼,开始数道:“个、十、百、千、万、十、十万!”
“二十万!”任天德的手有些抖,不自觉的又数了一遍,这才确认这笔钱确实是二十万!
陈芳并没有很高兴,反倒是有些担心起来,正要准备打电话给儿子,不料电话却率先打过来了。
“喂,儿子,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不做了一个项目嘛,您二老也别省着,如今您儿子能赚钱啦,该是孝顺您二老的时候了嘛,对了,别忘了把那啥修路的事儿处理了,然后表哥家的老二应该快满月了吧,要麻烦您老把我那份子钱包重一点,让他给我留点儿泥鳅,龙虾,等我回来吃啊,哈哈!”
陈芳和任天德一听,登时眉开眼笑,只听那任天德说道:“好孩子,只顾着跟你老娘打电话,我这个爹,你是一点都不上心嘛!”
“哪儿能啊,老爹,我给你搞了点好酒,下次回来陪您喝个痛快!”
“好啊,最好再带个女朋友回来,那我们可就满足啦。”
老人机的听筒声本来就大,这回,乡里街坊自是默然噤声,灰溜溜的走了开去,可那肥腿的老妇人却变得异常殷勤。
“陈大姐啊,刚才我说话有些冒犯,你可别介意,我这姑娘可对你家的元浩很上心呢,要不,您看~”
陈芳如何不知她的势利嘴脸,只是说了一句不得罪对方的话,便和任天德回到里屋。
……
再说这任元浩用积分换了钱,又吃了点东西之后,一觉,便睡到了傍晚。
说来也奇怪,经过大半夜的修习,自己身上的伤势竟然好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