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曾尛启程打算回京城,此次回京,她是带着曾蕊和她的学籍档案一起走的。
走之前,他们站在校长办公室,冷冷的注视着全校师生针对曾蕊事件召开的反省会,在大会上,数十个学生出来致歉,曾蕊全程目睹,然而脸上却没有半点的情绪流露。
“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捅我一刀,与其这样,不如从一开始,就没朋友。”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曾蕊用极其冰冷的语气,漫不经心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一瞬,老姐姐的心再次被揪紧,她从她的背后环抱住她,柔声在她耳侧说了一句话。
“小蕊,知道对这种人最强的报复是什么吗?今日她瞧你不起,明日.你就让她或者他们高攀不起,你越强大,他们越是会后悔,今天我就带你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等将来你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时,你就会发现,其实今日所受的磨难,也不过是你人生中的冰山一角而已……。”
辞别亲人,上午去学校办理转学手续,下午坐汽车回省城,当天晚上就坐上了前往京城的列车。
上车的时候买的是硬座,到了车上,她又买了两张卧铺,毕竟是孕妇,好几天呢,她有特殊工作证,虽然7012是暂时退出去了,但是偶尔还是会回去做一些技术上的任务,是以她的工作证还保留着,凭着这个证件,买到卧铺票并不难。
两张票,一张中铺,一张上铺,曾蕊上了车后,不由分说的爬到了上铺,曾尛就睡了中铺,因为是晚上,上车前就已经吃过饭,所以姐妹俩也没说什么话,就直接躺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一.夜睡的并不舒服,吵闹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环境不好,味道也大,姐妹俩都没睡好。
翌日一早,天没亮她的就起来了,曾蕊看她起来,她也起来,俩人换着去洗脸刷牙。
之后肚子也饿了,原本她打算拿着饭盒去买饭。
因为火车上能买得到热食,所以她们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什么吃的,只是煮了十几个鸡蛋。
曾蕊体恤她,怕她去餐车折腾,就主动包揽了买饭的任务,她就坐在火车车窗的小凳子上等她回来。
顺便将空间的卤牛肉拿出来,用刀切成片,鸡蛋剥了两个放在饭盒里,又倒了一包的榨菜丝。
曾蕊买了一饭盒的大米粥,又买了四个包子,等她回来看到她已经准备好的鸡蛋和肉的时候,挑了下眉。
“我在车站买的,吃吧,多吃点。”
包子是素的,白菜豆腐加粉条,味道不错,也足够大,米粥算不上粘稠,可也解渴,热乎乎的,挺好的。
鸡蛋凉了,就泡到米粥里热热,热好之后用筷子夹起来吃。
牛肉曾蕊不舍得吃,还是曾尛夹给她,她才吃了几片。
一斤牛肉没多少,但是因为牛肉是这个年代的稀罕物,所以她们俩吃了两顿才吃完。
榨菜丝小丫头很喜欢,不停的夹,尤其在搭配白粥的时候,感觉更入味儿了。
姐妹俩吃的欢快,旁边的人看了,是直咽口水啊,因为他们都看到牛肉,甚至还有人问她在哪儿买的,要不要票之类的话,她以在火车站附近有人卖为由搪塞了过去。
火车上几天,小蕊负责跑腿儿,她则时不时的从自己的包里变出点儿好吃的,甚至到了晚上,她饿的时候,也会掏出个牛肉干啃,顺便塞给上铺的妹子一根,姐妹俩一起偷偷的啃着吃。
然后小蕊就惊奇的发现:“姐,你好像胃口越来越好了。”
“快四个月了,还挺见效,果然三个月一过,胃口就好了,”
曾尛想想前三个月吃什么吐什么,简直不堪回首,还是现在好,胃口都在不断变大中。
有曾蕊一路照顾她,姐妹俩总算平安到家,到京那天,宁致远开着车亲自来接的她。
“师兄,怎么突然间对我这么好?”
宁致远白楞了她一眼,接过她和小蕊手里的包袱,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还有脸说?出这么大的事儿,居然都不找我,你跟我说一声,我和你回去一趟也行啊,自己大着肚子不知道?”
对着她的时候,那脸黑的,能滴出水来,可是转过头看曾蕊的时候,一张俊脸硬是笑成了喇叭花。
“这是小蕊吧?你好小妹,我是你姐姐的师兄,你可以叫我宁大哥。”
曾蕊客气却又疏离的朝他点了个头,“宁大哥,你好。”
之后,再无他话,甚至脸上连个笑脸都没有,要不是曾尛提前给宁致远打过预防针,估计后者会很受伤,不过这一刻,他却耿直憨厚的朝她笑:“好好,你好。”
再面向曾尛的时候,又开始叨叨个不停了:“你家那口子也真是的,一出差就没谱,这次都走了快一个月了吧?你说你是怎么受得住的?现在孩子还没生下来呢,这要是生下来了,你一个人带孩子还怎么得了?”
曾尛自己做过那一行,深知那是个危险又没有未来的路,可是保家卫国需要他,她身为家属,又有什么办法?
“师兄,他也不想的,这不是身不由己吗?”
“你这个傻瓜,还替他说话,还是没有联系上吗?”
曾尛摇头,“除非他自己联系我,否则我们是没办法联系上他的,算了师兄,别提他了,静静和我家曾森谈的怎么样了?”
结果,不提还好,一提宁致远就更憋屈了,瞪视着曾尛一脸控诉。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就是故意把你弟弟折腾到我家来的,两人现在如胶似漆的很,说是蜜里调油都不为过,每周末都要见面不说,还经常往来书信,好好的一个姑子,现在闹的也无心给我们带孩子了,一到周末,准窜的没影,喂,再这么下去,你是不是得准备婚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