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曾尛没事儿干,无聊,简楚还给她买了报纸,拿了几本书让她打发时间。
结果在看书的时候,她却发现报纸上有一条寻凶线索。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啊,她的反常表情,立即引起了简楚的注意。
“怎么了?”
曾尛呆呆的转过头,将报纸上的那个信息指给他看,“这个,好像找的是我。”
简楚接过报纸一看,赫然是一条公安局刊登的,寻找线索和证人的消息。
死者二十六岁,男性,是××路××号的人,5月28号晚上被人袭击,天亮的时候发现死在家里。
根据死者朋友的陈述,他们曾经被一名女性用棍棒袭击过,但因为天黑,他们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儿,也不知道她多大的年龄,现在登报寻找这个人。
曾尛拧了拧眉,一脸认真:“我下手有轻重,他绝对不可能死的,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得去一趟所属的派出所!”
“你现在身体还没复原,怎么去?”简楚自然是相信她的,况且那天天黑,谁知道打他们的人是谁?
再说了,这三个人尾随她,他们还有理了?
简楚是本着正常人的想法去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曾尛却觉得。
“我如果不去,那我就是心虚,平白无故的被人当成杀人犯,我心里不舒服,不行,我必须去,不但要去,我还要亲自验尸,我不相信这件事是因为我动手而造成了他的死亡!”
曾尛的执拗,让简楚有些无奈,但他身为公职人员,亦找不出说服自己的理由,所以他只能领着曾尛回了他们刑侦队,说明了前后情况,中间曾尛还特意回了一趟家,从空间拿出自己的棒球棒。
因为此事涉及到了他们朝阳区刑侦大队的法医,所以上头直接委派了简楚所在的第一小队,由他们的队长邢洋带队,直接去了吴迪他们所在的刑侦大队。
原本他们想着这件事肯定是找不到结果的,哪里想到所谓的‘凶手’不但上门了,还来了这么多的人。
虽然他们这边不是郊区的刑侦队,可说比着天子脚下的朝阳区刑侦大队,不管是人员匹配还是其他方便,感觉上都矮人半头。
曾尛直接被请进了问询室,为了印证她的说法,还叫来了吴迪和吴昕,以及那晚跟踪她的人。
跟踪的人也心虚啊,尤其听说这姑娘还是一名法医的时候,更是吓得脸色都白了。
人家法医都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殴打他们三个的事实,可是这俩人却没有曾尛想象的那么老实。
一口咬定是曾尛打死了那个叫做张全的男人。
曾尛也不着急,她相信法医们的能力,没打重要害就是没打中要害,如果她连这点基本常识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资格做法医?
她将自己该说的都说完之后,就暂时被收押了,因为还病着,所以还单独给她批了个单间。
今天是5月31号,5月29日她入院,而那个叫张全的男人是29号早上发现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亡,也就是说,死亡时间超过了50个小时,在她离开之后,这三个人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那两个人选择说谎,肯定是有原因的。
曾尛没有见到吴迪兄妹俩,但是兄妹俩却将认识曾尛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孩子聪明,没有提她赠药以及委托他们找房子的事儿,只说曾尛给他们送来了好多吃的用的,是个好人。
吴迪更是因为没有去送曾尛,让她独自面对危险而感到自责。
因为这件事曾尛是直接嫌疑人,所以她肯定不可能参与到验尸环节。
而他们刑侦队过来也没能接手这个案子,因为有规定,她怎么着也算是他们大队的人,所以要避嫌。
得,白白让他们跑一趟,怪不好意思的。
这个年代的刑侦技术比起后世只凭一些毛发,皮屑就能验到DNA的情况可谓差之千里,他们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根据死者遗体区分外伤和致命伤,她已经将自己的棒球棒作为物证提交了,至于到底有没有用,她也不知道。
拘留所的小黑屋可不怎么舒服,虽然有一张床,但对于有轻度洁癖的她来说,肯定不会去睡犯人们睡过的地方,所以她就蹲在角落里抱着头轻微假寐。
身体还没有全部复原,虽然已经不烧了,可这次体力透支的厉害,气虚,浑身冒冷汗,好在现在已经到了6月,晚上温度达到二十多度,哪怕没有被子,也能熬的过来。
这个案子和曾尛自己想象中的一样,并不难判断,那两个人说了谎,只要追究出来他们为什么撒谎就能找到破案的关键了。
经过法医的反复验伤,确定死者的致命伤在头部,但是经过棍棒的比对,发现伤口并非棍棒之类的东西致命,而是一些类似石头的尖锐物体直穿大脑,造成颅骨破裂而死。
法医在他们三个人的身上均找到了棒球棒打过的淤青痕迹,的确如曾尛自己所说,避开了所有的要害。
最重要的是,棍棒上没有验出血液的痕迹。
而经过对死者本人,以及那天晚上其余两人穿过的衣服进行验证后,提取到了死者的血迹,还有他们三人撕扯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在曾尛离开之后,他们三个人又因为什么扭打在一团。
在殴打的时候,死者不小心被一颗尖锐的石器刺穿了后脑,但因为当时他尚且还有意识,就没在意,没想到睡了一晚之后,就大出血死了,发现他的时候,枕头下一大片的血迹。
综合以上,曾尛是没有罪的,既然致命伤这么明显,第一次尸检的时候不可能查不出来,或许刊登报纸,只是为了找到她这个嫌疑人,从而佐证棍棒不是要害的凶具,继而将目标对准那两个人。
毕竟当初,是那两个人一口咬定,是她这个嫌疑人杀了那个叫张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