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早知会有这样那样的异常,知道是一回事,真发生到自己身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站在殿里,太子世都对着镜子反复练习,不论他怎么走,都是一高一低。
这就是他们所言的后遗症。
他忽然嘶吼一声,推倒面前的铜镜。
外面侍立的二狗子听见声音,慌忙跑进来询问,太子世都让他滚了。
好长一段时间,他脑子有些空白,无法思想。
走起来一高一低的那个人,真难看。
文善若是看见这样的他,是嫌弃,是同情,还是……
父皇不会立一个瘸子为储君的,孙太医会把这一切都告诉他,这会,他恐怕已经知道了吧。
众皇弟之中,现在来看,最无能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最有谋略和智慧的那个人,竟是静王。
他忽然觉得浑身无力,双腿更无力。
瘫坐在地上,生凭第一次有想哭的冲动,没有哭出来,反而是痴痴的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
文善曾百般阻止他前去元州的。
她是对的,他却没听。
如果他不再是之前的李世都,也再不能拥有现在的蔡文善。
二狗子又悄悄的走了进来,看了看他,见他表情木然,或悲或凄,他担心的唤:“太子,太子,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二狗现在不叫二狗了,太子世都为他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展放。
太子世都回过神来,看着他木然的说:“展放,我现在就是个笑话,废人,这太子之位会被废了,与其被废了,不如我自己去请父皇另立储君。”
展放哭了,道:“太子,你永远是我的太子。”
“扶我起来。”
展放忙扶他起来。
太子世都拍了拍自己的衣裳,展放忙帮他把衣裳拉整齐,听他说:“备轿,去重明宫。”
既然父皇已知道这一切,他便没必要等着父皇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