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房间时,我脑海中依旧是怀特苍老的背影,他依旧的气质,却又佝偻着背,印象中的老人身影似乎显得有些模糊了,一会儿像气吞山河,可以和一方霸主称兄道弟的强者,一会儿又像年老力衰,一心只想安度余年的老裁缝。
“怎样了?”克雷迪尔见我出来,连忙迎了上来。
“大师说会把礼服给我们送来,”我说,“走,回去吧。”
克雷迪尔微微一怔,想必已经从我的表情看出另有内情,不过他也不是多口之人,默默点头,便和我一起走了出去。
坐在马车上,我闭目养神,虽然今天并不算太疲惫,但怀特大师的一些话依然在我耳边萦绕,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偶尔挣开一下眼睛,我注意到克雷迪尔正注视着我,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他有话想说,有怕打扰我休息。
“怎么了?”我问道。
“噢,其实没什么,只是……”克雷迪尔神色有些复杂,踌躇、忧虑、患得患失,“……芙若娅,你不会在离开了,对吗?”
“……嗯。”我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太好了。”克雷迪尔笑了起来,我很久没有见他笑得如此舒畅。
“我尽量吧。”我在心中又补了一句。
两天后,傍晚。
王宫大门外,站成两排的近卫军,例行着他们一贯的维持秩序以及巡逻保卫的工作。
不过今天不论从军容的整齐上来讲,还是士兵的精神面貌上来讲,似乎都特别出色,乍看上去,简直像阅兵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