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赵安又带头喊起来,然后原地起颠。
秋与抿嘴笑着看向他,用力过猛了吧兄弟!
众丫头小厮也都跟着赵安颠了起来,秋与站了会儿就觉得热气有点儿下去了,背上开始发凉,但她没法颠啊,颠着就不能说话了。
“顺祥、长顺,把水旦带到大家跟前儿来,松了绑,去掉嘴里堵着的布。”秋与冲顺祥和长顺一挥手。
“是。”顺祥和长顺同时答应着押了水旦过来,拿去了水旦嘴里的布,解开了绑着她的绳子。
水旦穿得也不多,刚冻着站了半晌,嘴都有点儿发紫了。
“之前水旦指认水芸是那个出卖我的人,但据收卖她们的人说,虽是那人用布蒙着脸,没看到那人长什么样儿,却注意到了她手上戴着一个坠着小铃铛的银手镯。”秋与说着拉起水旦的左手,举高晃了晃,一阵细碎的铃铛声响起来。
“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耍我!”水旦喊道,说出来的话十分不利索,跟大舌头似的。
秋与叹了口气,“那是因为我怕冤枉了你!就跟你指认水芸,并把得来的银簪子塞到她褥子底下栽赃她,我并没有立刻就相信并发落了她一样,我怕冤枉了任何一个人。这个定论一下,可能你们的一生就因此改变了。我想找到更多,更直接的证据。”
水旦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无话可说,还是冻得嘴不利索懒得说,哼完也没再说什么。
秋与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收卖你们的人说,不仅给了那个出卖者一根银簪子,还给了她五两银子,但之前的搜查却并没有在水芸那里搜出银子来。我就想着说,设个局等那个人自己把银子给拿出来。自己现原形,那才算得上是铁证如山。”
“是我慌了,怕你们真把那对傻逼母女给带来,万一认出来了,我就真跑不掉了。”水旦嘴唇僵硬地说道。
“我打听了一下,府里给下人们的月例虽然算不上多,但也不算少,算是中等吧。你们都是没有经过调教的小丫头,能拿到这个数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而且在巡抚府里做事,往后还差得了你们么?我有点儿想不通,你怎么就这么着急赚那五两银子呢。”秋与看着水旦,“能解释下吗?”
“我根本就没想要真当个丫鬟。”水旦哼了一声说:“泾阳吴家的那个寡妇周莹,也就是你的嫂子,她原先跟她爹周老四就是这么干的,她现在的身契还在沈家。”
秋与一下就想了起来,周老四假意把周莹卖进沈家,拿了钱,然后周莹再找机会跑出来,这样他们就白得了周莹卖身的钱。
周莹当时进了沈家,被派到沈家二少爷沈星移的院子里当丫头,这才引发了沈星移对周莹一生的痴恋。
“你是说,你爹也在外头等着你?”秋与问。
“我爹?!他的骨头渣子都已经烂在地里了。”水旦冷笑。
“那你……”
“我就是想借这个机会离开那个鬼地方。”水旦说,“还得了十两银子的卖身钱,岂不一举两得。这两日我本打算寻机会跑了的,那就多落下了五两银子和一根银簪子。”水旦叹了口气,“也是我贪心了,见你的嫁妆多,想着混到你院子里找机会偷着库房的钥匙,多拿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