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之后,不能玩电脑,不能玩平板,不能玩手机,连电视都不许多看,俞又暖除了看纸质书,还真是没什么消遣,是以最近文学修养的确有大幅度提高。
“我打死你啊,我叫你气我,我叫你讽刺我,我叫你害人不浅……”俞又暖拎起沙发上的靠垫就去打左问。
一般家庭暴力都是发生在吵不过的基础上。所以,不想挨打的话,嘴巴还是少贱比较好。
“这是怎么了?”白宣的声音在俞又暖背后凉凉响起。
客场作战,真是完败。
左问站起身,不声不响地搂过俞又暖,对白宣道:“我逗她玩儿呢。”
“多大两人啊,幼稚不幼稚?”白宣轻蔑地扫向两人,当老师的大概天生就不喜欢看别人秀恩爱,觉得不庄重。
左问和俞又暖都面上讪讪。
空调热度已经起作用,又打人运动了一番,俞又暖气喘吁吁地脱下羽绒服,整理了一下毛衣,然后就被白老师“炙热”的眼神给烫伤了。
“又暖,你怀孕了?”白宣的语气里有遮掩不住的激动,嘴巴都忘记合拢了
俞又暖愣了愣,她都险些忘记这茬儿了,呆愣愣地回答,“啊?哦。”
白老师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直起脖子,清理了一下嗓子道:“既然怀孕了,干什么还打打闹闹的,伤到孩子怎么办?”
白老师看起来仿佛没多高兴,既没有惊喜也没有惊讶,这让俞又暖多少有些挫败,午睡的时候对左问也没什么好脸色,“我怎么会怀孕的呢?我们不是有做措施吗?不行,我得让律师发律师函去告他们。”
睡过午觉,俞又暖下楼散步,活动僵硬的四肢,走到白老师的牌桌旁观摩了片刻,就听见白老师道:“又暖,你怀孕了别多站,脚当心水肿。”
不是才站了一分钟么?“好。”俞又暖果断地在旁边板凳上坐下。
“哎呀,白老师,你要抱大孙子啦?几个月了?”牌友们立即很给面子地大聊特聊起怀孕的各种注意事项,以及当年她们和她们的儿媳妇怀孕时的各种有趣事情。
俞又暖两颊肌肉都笑僵了,但依然保持良好风度,只偷偷给左问发短信,让他来解救自己。
“左问,上楼扶着又暖一点儿啊,孕妇可不能摔跤。”白老师像突然才想起来似的,等左问和俞又暖走了老远,才高喊出声。
俞又暖判断,以这种高音,只怕整片小区的人都能听见了。
俞又暖才在沙发上坐下不久,就听白老师给公公打电话,让他下去代打,“刚想起来,孕妇容易便秘,得多吃水果,你来帮我打几圈,我去买点儿冬草莓和苹果。”
俞又暖听见孕妇便秘两个字脸都黑了,实在不习惯听别人讨论这种事情。
就这样,以白老师的神通广大,一个下午的时间,整个小区,整个菜市场,整个小镇,恐怕都知道她儿媳妇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