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试探也试探完了,现在准备怎么办?”亚罗话锋一转,笑容不变,却莫名多出了几分清冷。
阿纳贝站起身,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非常感谢阁下,为伯爵领地众多子民开辟了一条生路!我代表蝎狮学派所有猎魔人向您致谢!”
“你不是已经放弃猎魔人身份了吗?怎么?又可以代表蝎狮学派所有的猎魔人了?”亚罗把玩着小巧的木杯,嘴角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阿纳贝摸了摸自己沧桑的络腮胡,自嘲一笑:
“因为蝎狮学派所有猎魔人都想向您致谢,可惜,只有放弃了猎魔人身份的我,在这里偶遇了您。”
“好了,”亚罗放下木杯子,抬头道:“可以听我说一个小故事吗?”
见对方不置可否,亚罗斟酌着继续道:
“某天,好心的牧羊人收留了一位的猎人,甚至为猎人修建了房子,出钱让猎人组建家庭留下了子嗣。
猎人心怀感激,就想帮牧羊人解决周围的狼群,结果好心办坏事,猎杀了旁边贵族家仆驯养的狼群。
那位家仆早就眼馋牧羊人的羊群了,就以此为借口,强行索要牧羊人的羊群。
猎人真以为目标是自己,本着赎罪的想法,放弃了房屋,带着妻儿离开了牧羊人,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恩人被狼群包围……”
“猎人不是为了赎罪才离开的,是因为胆怯、因为畏惧!”阿纳贝语气不善地打断道。
亚罗从善如流的改编:“好的,猎人因为有了妻儿,多出了很多忧虑,所以主动离开了牧羊人……”
阿纳贝这次没有否认。
亚罗继续道:
“猎人想要救出恩人,每日徘徊在狼群的外围,却又畏惧贵族军队甚至是家仆的强大,根本主动不敢出手。
直到一名过往的吟游诗人不小心也遇上了狼群,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打开了一个缺口。
猎人虽然不敢直面贵族,但有人顶在前面,他在后面修修补补,拖拖后腿的胆量还是有的。
正好,真正的贵族早就死了,现在就是一些家仆在维持着贵族的家业。
猎人就悄悄给外面的富商传信,告诉那些富商,这个贵族的家业有多么多么的富裕,引发了富商们的贪婪。
家仆们为了维持家业,只能抽调人手,反过来又让牧羊人将僵局维持了下去……”
从这里也能知道,为什么亚罗杀了雷德·拉内利后,这么久都没有后患出现。
不管雷德·拉内利背后的人是属于‘家仆’还是‘富商’,他们现在最主要的,是用手头的力量去抢夺现有的利益,而不是将这些力量消耗在报复的事情上。
更何况‘家仆’和‘富商’正因为利益的事情争夺不休,人手本就紧张,可能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人力来调查雷德·拉内利‘失踪案’。
时间拖延下去,也会更难调查。
这种糊涂账说不定又会直接丢到对手的头上。
“月先生,您这个故事有一个很大的漏洞,”阿纳贝指出道,“猎人既然有本事知道贵族的家产,他之前为什么不自己打出一个缺口?反正后面也可以依照同样的办法,去拖延‘家仆’的精力。”
亚罗轻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