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亲近的人在身旁,晚上的晚餐自然是吃的格外舒心,王御厨的厨艺不必多说,那是宫中顶级御厨,能把一盘普通的菜做出花来,而万琼兰则是从年老到如今正值壮年,她五十岁之后就不在秦渊身旁伺候了,如今有这个机会,自然是百般妥帖。
平时给秦渊布菜的机会从乐文变成了万琼兰,秦渊吃的开心,没发现家里的暗潮汹涌。
用完晚餐之后,秦渊又跟万琼兰她们聊了一会儿,大部分都是介绍现代的情况,万琼兰和甄兰初两人都适当的表现出惊奇和讶异的神色,很好的满足了秦渊的普及心理。
晚上九点钟,秦渊被乳娘催促着休息了,毕竟陛下如今还没成年呢,休息的晚了对身体不好。
秦渊许久没有被乳娘这般关心,也乖乖的去了自己的房间休息,白日里的开心让他短暂的忘了自己还是个穷苦人家,养不起那么多人的事情。
而就在秦渊房间里面没什么动静之后,客厅里面,四个从南晋来到现代的‘古人’正在面面相觑。
实际上,只有王御厨在紧张,他坐在小矮凳上,不知所措的埋着头,谁都不敢看。
好大一坨,却弱小又可怜。
毕竟在这个房间里,除了陛下之外,无论是九千岁,还是陛下的乳娘,还是御前行走甄女官,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秦乐文端坐在那里,任由万琼兰打量,他知晓万琼兰看不上他,可他不在乎,只要陛下站在他身旁便可以了。
甄兰初也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只是偶尔目光会落在秦乐文那露出来的手臂上,还有秦乐文身上嫩粉色的衬衫,都让她觉得有几分扎眼。
“乐文,你知道我素来不喜欢有人在陛下面前卖弄风骚,烟视媚行,如今你这做派,又是为何?”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听着温柔,却是带着几分不经意的贬低,万琼兰作为陛下的乳娘,想教训一个太监,还是很随意的。
哪怕这个太监是陛下宠爱的九千岁。
“万姑姑,这是陛下为臣挑选的衣物,臣莫敢不从。”
乐文丝毫不在乎自己被蔑视,甚至笑容中还带了几分妖娆,衬得那张芙蓉面更加的娇媚动人,让甄兰初都没忍住看过来,心中啧啧称奇。
都说这陛下身旁的九千岁最是爱美,如今再看,这是陛下给的胆子啊……
他这话,不就是说,他这般打扮是因为陛下喜欢?
果然,万琼兰的目光终于落在了秦乐文身上,她不是瞧不上太监,行医者,便是有一腔慈心,以前带着陛下的时候,她没少给宫中的太监宫女看病,只是她瞧不上秦乐文恃宠而骄的作态。
他一个宦官如此美貌,陪在陛下身边便是错。
是让陛下圣名有误的错。
“便是如此,你也该规劝陛下,不应该这般惺惺作态,恃宠而骄。”
万琼兰死之前,她还记得秦乐文热衷于打扮的风言风语,外人都说陛下跟这九千岁不清不楚,可陛下是她一手带大的,她心里清楚,无非是这秦乐文仗着一身美色,任由下面的人造谣生事而已。
陛下心中都是南晋的臣民,从未沉溺于美色之事。
“万姑姑,有话说得好,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臣只是一个普通的宦官,身家性命都在陛下的掌握之中,陛下喜欢什么,臣便是什么样的人,如若不然,臣为何会被陛下第一个惦念着来到此地?臣对陛下的一片忠心便是陛下心中也知晓,臣一宦官,虽说以前身体残缺,却也是男儿之身,又怎会喜欢这女儿家之物?无非是陛下喜欢而已。”
对于万琼兰的大帽子扔过来,秦乐文不接,反手又扔回去,还故意补充道。
“陛下喜欢臣如何,臣便如何,那些忠言逆耳,都是给朝中重臣说的,臣说不得,也做不得。”
他笑颜如花的说出这番话来,万琼兰倒是看他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甄兰初也看过来,没想到这九千岁如此难缠,便是万姑姑也是教训不得。
四个人中间瑟瑟发抖的王御厨心累不已,暗暗腹议。
我的九千岁啊!您就别嚣张了!都知道您是第一个被陛下惦念着来到此世了,也知道您这么爱打扮是为了陛下了,您不炫耀陛下的宠爱能死么?
“你倒是个聪明人,陛下念着你也正常,这倒是我的错了。”
万琼兰本来是想着不愿让秦乐文勾引陛下,如今听秦乐文一口一个宦官,便是提醒他自己的身份,这会儿也知道,自己那话确实是错的。
忠言逆耳这种事情,确实是只有朝中重臣能做,若是陛下身边每个宦官都如此‘聪明’,那后宫和朝堂便要乱了。
“臣不敢。”
秦乐文嘴上说不敢,可那骄傲劲儿几乎是从凤眸中要一跃而出了,这小模样让万琼兰也只能无奈,想着如今陛下身旁能用的人不多,他们这些人不能再闹事情了。
甄兰初看万姑姑跟九千岁交锋,心说这九千岁果然是厉害,也幸亏她平日跟着九千岁相处不多,倒是没有多少私怨。
只是既然随着陛下来到这个世界,他们自然是要好好服侍陛下的。
“乐文大总管,臣有一些问题想询问与您,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