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旺楼后院,几名护卫正在暴揍张大奎,从前院冲进来一小队官兵,将后院包围起来。
为首之人,浓眉大眼,一脸痞气,身穿官服,腰佩大刀,大摇大摆而来。
“住手!”
他一声喝止,原本埋头装死低声哼哼的张大奎,猛地仰起头,“大人,救命,救命啊!”
张大奎鼻青脸肿,若不是凭着那粗狂的声音,根本认不出他本人来。
“闭嘴!”
那人沉脸,望着乔掌柜厉声道:“何时聚旺楼可以行私刑了?”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乔掌柜的脸色也变了。
上前,拱一拱手,“罗大人,不是草民用私刑,而是这刁民属实太过分。”
他开始陈述罪状,“他到我们聚旺楼骗吃骗喝肆意污蔑,还伺机往我们的酸菜缸中下毒。那酸菜是曹参将每次来聚旺楼必吃之菜,若是我们不察……”
言尽于此,余下的话,让罗洪自己去掂量。
罗洪一听,当下怒发冲冠,上前一脚踹在张大奎的腰部,踹得他嗷嗷大叫,直翻白眼,“狗东西,大人的饭菜你也敢下毒。”
胆敢给大人饭菜下毒,那可是死罪。
张大奎被踹醒,口中吐着白沫,连连摇头,“不是我,东西不是我的。我也是被人诬陷,冤枉,大人,我冤枉啊!”
乔掌柜冷脸,冷哼。
不愧是无赖,满嘴谎言。
罗洪同样冷哼,“乔掌柜,下毒蓄意毒杀朝廷命官,罪名之大,需要严加审查,嫌疑人要抓,你这聚旺楼怕也要关门,接受调查……”
罗洪不知不觉间,将了乔掌柜一军,气得他牙痒痒,却无法接话。
缓一口气,乔掌柜躬身,礼貌回禀着:“罗大人,吃饭赖账的地痞无赖而已。抓住了打一顿,扔出去便是了。至于下毒一事,未曾证实的事情,还是不要打扰参将大人了。”
双方都是聪明人,一言一语,便理解了彼此的意思。
罗洪很满意,领着人,拖拽着张大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暗处,乔展见状,一个闪身,跳上墙头,追着那队官兵而去。
乔掌柜一脸气愤,转身急匆匆往后院而去。
穿过冗长的走廊,来到一处暗门,推门而入。
这是一座很安静的院子,四处石墙高垒,院中遍布一人可环抱的大树,郁郁葱葱的树冠几乎遮盖了整个院子。
他紧走几步,来到院中一处凉亭下,拱手行礼,“殿下,张大奎被罗洪带着官兵领走了。”
亭中,姬子墨听闻,喃喃道:“你们说,参将曹然与樊山,是否会有联系?”
曹然,乃平阳侯的小舅子,虽然官职不高,可身份却在哪里摆着,没人可以动摇。
乔掌柜与肖勇均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倒是一旁的刘老,宛若未闻几人的对话,双手仔细把玩着手中的龙翔玉,一番细看之下,语气笃定:“殿下,老夫细细查看了此玉佩,并未发现任何不妥。”
果真,关于辐射的东西,连刘老也不清楚。
姬子墨心情沉重,霎时周身笼罩了一层冰寒之气。
大乾国皇室,自从十八年前的紫薇城门事变之后,便流传着一个传说。
凡是继位的皇子,在位不会超过十年。
他的父皇在位八年,殁了。
他的皇兄去年三十岁,也殁了。
他们生前身体并无大碍,最后的死相却相同。
最可疑的便是,他们两人的身边,均有这么一块龙翔玉。
而如今,龙翔玉在他身边,他的身体也出现异常。
他从来不相信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