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殊途

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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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惨烈一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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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快点!再快一点!

恍惚身处重重密林,冷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没有月亮的晚上,原本前路难辨,身旁点点萤火却有意识一般引领飞奔的人向前疾行。

臭猫!居然敢点晕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白玉堂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一击吗?为什么甩开我?!

在哪里?在哪里?傻猫,呆猫,木头猫!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没有白爷的允许,你不许有事!

心跳的好快!快要喘不过起来了,可是,不敢开口,仿佛一开口,这颗想要交给那人的心就会蹦出来。不可以,不可以,这颗心除他之外,不给别人!这颗心在他接受之前,失不得!

提气,再次提气,疾奔……

猫儿,你在哪儿?你可有感觉到,白老鼠这颗心就这样“噗通,噗通”的想要跳到你身边去?

猫儿,应我一声!你若有事,白老鼠这颗心何去何从?!

猫儿,猫儿……

看见了……看见了!

漆黑的夜晚,阴森森的襄阳王府,巍巍然如同鬼魅一般的冲霄楼!

静。

冲霄楼内太过安静。没有刀剑相接,暗器横飞的轻响,也没有负伤忍痛的轻喘。如果不是满地泛着寒光的机关破碎狼籍,白玉堂真有这里没有人来过的错觉……

不敢掉以轻心,全神戒备的一层一层走上去。

一层又一层的走上去,白玉堂的心提得更高。

胆颤心惊!

究竟是哪个,是哪个丧心病狂的混蛋,设计了冲霄楼这种不应该出现在人间的东西?!白玉堂一直觉得机关之术是一门精巧的技艺,也自认是个对敌人心狠手辣之人,但即便是面对深仇大恨的人,他也不会弄出这种连环死门,毫无生机的东西。对付这样只以取人性命为目的的机关只有一个办法——硬闯!

没错,九死之地,唯有以高超的武艺硬生生闯出一条生路!展昭也是这样想的,所过之处,险恶的机关无不被精妙的剑招混合强劲的内力毁坏殆尽,总使鲁班再世,也无法使它们再次运作。

但是,这样做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烈的。随着楼层的增高,白玉堂觉得萦绕在鼻尖的血腥之气愈加浓厚,脚下也是一片黏腻。

猫儿,你是不是知道会这般凶险才……

猫儿,你到底,流了多少血……

猫儿,你,可还,活着……

心已慌,神已失,白玉堂踉踉跄跄往最后一层奔去。当那个以剑杵地、浑身浴血、不知生死的人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的时候,白玉堂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伸手,缓缓伸手,轻轻将那个深色的身影揽入怀中。还好,还好这猫还是暖的,还好还有微微的脉动打在他探寻的指尖。勉强定了定神,白玉堂将展昭一直紧握在手中的黄绢揣入怀中,再展臂将他负在背上,身形一晃,从窗口跳了出去。猫儿需要大夫!

冲霄楼下已是灯火通明,站在众多江湖败类之后阴笑的是那毒书生——季高。

冷笑,慢慢爬上了白玉堂的嘴角,来得好!摸出干娘的捆龙索,将昏睡的猫缚在背上,两人立时合二为一,再无半点隔阂。

没有劝降,没有利诱,锦毛鼠不是他可以收服的人,既然收服不了,那就毁掉吧。季高冷冷的发动了围攻的命令。

持刀众人如潮水般涌来,杀声震天。

长袖一甩,妖刀雁翎已然出鞘。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数人腾空而起,断指残体和着淋漓鲜血在空中散落四方,白玉堂所过之处,皆是血肉四溅。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他白玉堂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主儿,“手下留情”这四个字在他的概念里从不存在。更何况,此时此刻,心尖尖上的人受此重伤,这般宵小胆敢拦他去路,岂不是找死?!

见这白衣修罗如砍瓜切菜般的往外闯,剩下的人纷纷后退,四下散开,任是赏金千万也得有命花才是。白玉堂懒得追逐,仍旧往外围冲去,眼下猫儿才是最重要的。

一支飞针偷袭而来,目标正是背上的展昭。挥剑打落,眼角所见,又是季高!

季高啊季高,你三番五次找开封府的麻烦,累得猫儿屡屡受伤,这次的冲霄楼,跟你没关系?自己站得挺远,倒叫这帮家伙做替死鬼……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三两个起纵追上那人,一刀穿胸。哼,要不是记挂着猫儿的伤,时间有限,定要你尝尝五爷折磨人的手段!

毒书生缓缓转头,脖子扭到不可思议的角度,“噗”的一声,口中鲜血尽数喷在白玉堂的脸上,随即阴惨惨的一笑:“白玉堂,老夫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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