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眼下看来,他吕博承和木从珂的目标是一致的。
吕博承想着,心里稍安。
而晋王府,晋王长子木存贤不明白父亲的算盘。
“父王,您召见吕博承是为何?想让他带兵助文恭仁?”
木从珂歪在虎皮铺就的王座上,往面前的火盆里伸出一枝铁叉子,正翻烤着兹着油的肉块。
听到长子问了这么一句,木从珂漫不经心地点头。
文恭仁前些年不过是他手里幽州的一个刺史,就敢叛了他,带了人马占了河北部分地盘,离了他的掌控。
存贤之前带兵攻打他,没想到大意轻敌,五万人马大败而归。
如今乌全忠称帝建了大梁,这文恭仁竟然也学着他把属地叫为燕国。
现在乌全忠带兵攻打燕国,这厮打不过,竟还有脸朝他借兵。
存贤估计是气不过,不同意他的借兵计划。
“你不要急。你以后要接我的位置,凡事不可急燥,需分清利憋,左右权衡,三思而后行。”
“是。”
木存贤乖乖听训。父亲儿子养子那么多,不乖一点如何行。
木从珂见他肯听劝,便又苦口婆心说道:“如今天下形势,归附梁朝的势力十有七八,像赵、魏、中山这些比较强的割据势力最后都依附了梁朝。如今黄河以北,乌全忠所忌惮的无非就是我晋国和燕国了。”
“如若燕、晋合盟,那对梁朝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乌全忠估计也是睡不安枕的。”
“争天下又何须在乎小节。文恭仁虽然从我晋地叛出,但此时,他来向我们求助,朝我们借兵,如果我们帮了他,他自然感恩戴德,欠我一个大大的人情。而且还能给乌全忠一个沉痛的打击,他才立国,屁股都没坐稳,如果被我两地打败,估计是要吐血三升的。岂不一举多得?”
木存贤一听,连连点头,有道理啊。
还是父王想得深远,他多有不足。
“那为何不用我晋地的兵马,而要把机会让给吕博承?而且他才多少兵马?不过区区万人。”
木从珂翻烤肉块的手顿了顿。
悠悠地看了这个儿子一眼。
平时看着还算不错,这怎么有些时候这么不开窍呢?他能安心把晋地交给他?
“你忘了之前率五万兵马被文恭仁收拾的事了?”
木存贤一听父亲提起他被文恭仁痛打的那件事,不禁有些脸红:“那是,那是……那是儿轻敌了。”
“不管是你轻敌了,还是怎样,他燕国的兵力都不容小觑。而如今他怕失败来朝我晋国借兵,你深思过没有?”
父王这是什么意思?
怕晋兵失败?
那这兵是借还是不借啊。
木从珂再不看他,又翻烤起手里的肉块。
“父王……”
等了好久,木从珂才回他:“如果晋国借兵燕国了,最后败了,两地归附梁朝。乌全忠能放过我们一家?可我们先用吕博承的一万兵马打头阵,试试梁朝的战力,如果胜了,则皆大欢喜。败了,我们进可攻,退可守。”
“对于文恭仁,他求我帮忙,我帮了吗?我帮了啊。而对于吕博承,我是利用了他,但他有损失吗?他一心想为崔晟报仇,想为凤翔军报仇,那我们就给他这个机会,我给他钱给他粮,一举三得,不是挺好?”
“父王英明!”
赶紧拍了几个马屁。
等吕博承到了晋王府,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见过晋王。”
“好好,来来,坐坐。”木从珂很是热情,好像见到一个许久未见的子侄辈。
“好久没见到你了。之前见到你,你还是跟在崔晟的身边,这一晃,崔晟也没了。我跟他交情还不错,他这一去,实在让人痛心。”
“元帅也常跟我提起晋王,说晋王有勇有谋,胸中有沟壑。晋王统领晋地,实属晋地百姓之福。”
如今吕博承也会说一些场面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