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接着道:“太子殿下见有人仗义执言,也觉盐商并非都是为富不仁,未想,不过十日,那位仗义出言的盐商,就被所谓的盐帮挤兑破产了。盐帮的理由是:不为盐商谋利,反为外人说话,邀名反叛之举。承恩公世子激愤,就要去与盐商论个高低,幸被太子殿下和靖宁侯劝住了。”
贾琼挥退了小太监,恨声道:“陛下,瞧瞧,这就是咱们的盐商,您当年让出几层利,不求他们清廉如水,不过是让他们平价售盐罢了。现在倒好,养出一大帮蛀虫来了,以平价售盐,他们如何能积累下如此多的财富,玩儿什么水撒金叶的把戏!”
“承恩公此言差矣,盐商有好有坏,您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商人逐利,无知无畏,朝廷善加引导就是。”出言的是内阁中一人。
贾琼斜着眼睛看他,他家里有大盐商的女儿做妾,每年收盐商的银子可不少,只是颇为隐蔽,皇帝也是最近才查出来罢了。
“哼!平日不管他们,到让那些个小鬼蹬鼻子上脸了,敢欺负我儿子和外甥,非让盐商破产不可!”贾琼锤着桌子到。
“怀瑾,拿桌子撒什么气,你要气不过,盐商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吧。”皇帝一锤定音道。
“陛下!”有几个大臣还想说什么,陛下挥挥手道:“朕累了,都退下吧,承恩公留下。”
等大臣们都鱼贯而出,贾琼也就放下的怒气冲冲的脸,安静的品茶道:“我的演技可有进步?”
“足够唬人了。”皇帝笑到,对盐商的整顿是他们早就安排好了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罢了。如今让太子去江南转一圈儿,既教育了太子,又找到了突破口,还是一举两得的。
“是啊,黑锅都让我背了,陛下打的好算盘。”贾琼斜着眼瞄了皇帝一眼。
“是朕的不是,如何补偿你。宫中五十年的梨花白,云南上贡了一块好玉,朕让工匠琢成了两支玉笛,边角料做了两块玉佩,给你一份,如何?”皇帝打趣到,这些年,他和贾琼的关系似知己、似父兄,极其亲密。
“一坛酒,两块玉就打发我了,我干的可是在全国推行平价盐这样的大事,你亏不亏心!”贾琼不满道。
“那你说怎么办?”
“我要御膳房的季师傅!”贾琼道。
“不行!你现在越发惫懒了,朕召你,你都不进宫。哪回进宫不是为了季师傅的手艺。朕可就靠着季师傅吊着你了,不能给你。”
“小气鬼!”贾琼嘟囔道,推开面前的茶杯,“不想喝茶了,给我酒,趁那三个讨债鬼不在。不然,等他们回来了,我又得端着严父的神仙架子了。”
“去,给承恩公上酒。”皇帝对一直侍立在身后的大总管吩咐道。
贾琼酒量不错,又是在好友面前,很快就喝得烂醉如泥,皇帝亲自把他搬到了偏殿。看着闪烁灯火下的玉颜,心中感叹,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和当初名满京城的玉郎一样招人。
“等盐商事了,等盐商事了……。”皇帝喃喃道:“怀瑾,朕是为了保全你,你不要怪朕……。”
皇帝走时,吩咐宫人一定要照顾好贾琼,贾琼留宿皇宫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宫人都轻车熟路的伺候,无知无觉的贾琼面容安详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