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后,和我一样报考了这所学校的小伙伴们经历了十几年间最长的暑假,当同龄人已经军训完溜回家避暑的时候,我们还在家里回答着怎么还没开学这样的问题。
无聊的时候,上网逛贴吧,看到有个像我一样被南信院录取的吧友发的帖子:村里的老人说,没有这个学校,这是骗子,骗人的。
只有清华北大才是大学,我们选择的学校是假的。这一刻,不知该笑该泪。
日子过得实在煎熬,每天都笑对那些脸上写着“能不能给你介绍对象了”的探寻的目光,一颗心已经在读专科没用的言论下碎成玻璃渣,摔在地上捧都捧不起来。
还是要自己捧起来粘好。
终于,开学时间到了。四面八方的小伙伴们都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冲向了学校。就像那句话说的,大家都以为自己逃离了地狱,却不知道自己离开的是天堂。后来大家才明白,小说里的大学,永远只能是人家的大学。
本来我想学那些潇洒的妹子独闯学校,却在母亲问到需不需要爸爸陪伴时改变初衷。我无法预料迎接我的会是怎样的风景,但是我希望他能看到未来三年我生活的地方。我知道,以后,他是不会特意去看我的。
长途汽车一路开到中央门,大热的天气,学姐学长举牌迎接,没有想象中的帅哥美女。小说里帅气英俊的学长不知身在何方,好在,我也不是美女学妹。
以为会像节假日一样挤上汽车,其实是一人一座。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到了学校,当时第一感觉就是荒凉凄苦,觉得自己的大学生活惨淡无光。
从校车上下来就有学长学姐一路接待,印象最深的是学长学姐吃的盒饭,一看就很美味,大一一年我从来没有买到过,不知道小学弟小学妹来的时候会不会再看见一次。
宿舍的人陆陆续续到齐了,都在家长身边用家乡话交流着什么。具体是什么,真的不知道。那一刻甚至有些担心,语言都不通,以后怎么交流。好在大家都还是会所谓的普通话,后来交流还算顺畅,只是每当大家与家里人打电话时,都感觉不知道穿越到了哪里。
当时一号床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冷的,只有与老同学打电话交流游戏或者动漫时才会出现各种表情。她办了电信的合约机,每个月大概90块钱,流量好像是两个G,另外还有1800分钟的无线。
她是后来才发现这个套餐真的坑爹,奈何白纸黑字亲手签了两年的约。直到一年以后,她决定买个苹果,才毅然决定想办法停了这张卡。历经波折最后被她以缴纳0元违约金的方式成功了。
大学开门第一件事就是军训,我们的教官就是军校的学生,其中甚至有大一新生。十几天,甘苦各半。欢笑眼泪许多,最后都被风带走。然后是国庆,然后,大学生活就真的开始了。
大一的生活与高三衔接的很完美,依然是早自习晚自习,不许迟到早退旷课不交作业,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老师总是点名吧。不对,还有一点,就是班主任变成了班级最神秘的人。
以前高三,班主任总是在前门后门窗户外面随时吓你一跳,调节班级氛围,现在的班主任么,举个例子吧,在后来大二的某节大课上,老师笑眯眯的问,13班的同学认识我吗?同学们异口同声的说不认识,然后老师默默的说,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啊!
社团招新的时候,我们大量拿报名表,大量填写个人资料。然后,是无数的面试。面试,没参加的时候,感觉很高端的样子,回头想想也不过如此。
当时我报名了校广播台的播音部,面试的时候大概是我那未经雕琢的泗普镇住了场子,所以面试人员委婉的说,不如,你去技术部试试吧。于是,第一次面试铩羽而归。
最后,我加入了我们通信学院的青协和通信人之家;缪一一加入了大院的自管会和学生会;周二二参与了青协、自管会还有话剧社;韩三三和崔六六只参加了分院的自管会;季五五参加了青协以及大院的广播台,后来在广播台遇见了她的小蝌蚪。
当然,后来缪一一的学生会和自管会被逼二选一,于是她选了自管会,据说当时她喜欢自管会的某某,但是,这件事再没被提起过。
大学确实是一卡通政策,吃饭喝水洗澡借书买东西,包括上网都是一张卡包办的,所以我们的身上一般没钱,但是,经常丢卡。
居然忘了一个校园卡的重要用途,打卡。每天早上起床后冲到大门口的行政楼,刷一下卡,表示自己参加了晨练,增强了体质。
另外,还要参与六次讲座,靠打卡证明。每到毕业季,学校老师就会增开讲座,造福没听满六场的大二大三学生。逛学校贴吧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代打卡、代刷讲座的帖子,金钱开道,互利互惠。
上课和传说中一样,每节课都在换教室,不过是整个班级一起行动,有时和14班一起上课。我们班就五个女生,逃课的想法直接死在娘胎里了。有每节课都点名的老师,会拿着花名册先看一眼,默默地数数班里的女生数量,然后从六号开始点名。
12班的女生稍微多一点,这在一定程度上纵容了缪一一逃课玩游戏,但是,缪一一大一第一学期综合测评是全班第二,对此,她表示南通学霸不解释。
季五五和韩三三也是南通人,不过,她们之间语言也是不完全相通的,而盐城的周二二的语言也是自成一学派,只有蚌埠的崔六六能与我用家乡话无障碍交流。而我的泗普,每每说出来,总是引的室友模仿,带起一阵欢笑。
“唉,咱们新溪国,船也发展了许多年,在河里行走,向来无甚问题,怎知到了海中,却有了许多不同,也是看了大海,我才知道何为惊涛骇浪,船体动辄损毁,加上那海水竟不能饮用,而且船员在海上过久了身体就急速崩坏,桩桩件件加起来,实在是考验重重。”崔金木倚在特万茨胸口,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想帮特万茨实现愿望,却敌不过这许多困难,好些年了,这探海的事儿说到底还是在原处打转。
难道,真就没有办法了吗?若是几十年后才能造出船,或许即便到了海外之国,特万茨的父母也已经不在人世了……
无端地,崔金木突然想到了孙思媛。据说,她曾经骑着两个轮子的“自行车”绕京城转悠,也曾坐用“蒸汽”发力的蒸汽机车回家。再一想,就连特万茨学的那些医术,也是从孙思媛那儿提出的,谁敢说,她手里就没有关于造船行船的知识呢?
越想越激动,崔金木感觉心跳都在加快,她离开特万茨的怀抱,与特万茨四目相对:“万茨,我想到一个人,她或许有办法!”
七月三十,那天是周五,孙思媛在回家前,召集了许多学生到她住的小院,观看她安排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