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不让丫头跟着,只身到书房找胤禛,全福说爷前脚刚走,去了年主子处。
即是刚走,说不定能赶上。
她在胤禛帷芳院的门口,仅见到胤禛的一个挺拨的背影。
她当时也没多想,鬼使神差,人便悄悄溜进帷芳院。
卧房里,年氏冷汗浸浸,佟家的事,全是哥哥一手安排,佟家那个老家伙,也太蠢了些,轻轻一勾便自动钻入哥哥做好的套。
佟家完了,她做梦都能笑醒。
庶人家的姑娘,看她如何在自己面前傲。
她娘家得力,哥哥受爷重要,自己又给爷添了一女,无论如何,自己比佟氏强了十倍不止。
佟氏如何同她斗。
“佟家与你有仇?”胤禛冷静之极地问。
年氏心慌地轻颤了下,强装镇定,“爷说什么,妾听不明白,妾与佟姐姐一同服侍爷,佟年两家皆是向着爷的,只有情谊两字。”
情谊,何等的可笑,莫说郑勇手中只有一半的证据指向年府,便只寻到年家动手的蛛丝马迹,足以说明年家是幕后主使。
佟家仅是佟佳氏旁枝,行事并不显眼,谁没事去算计一个不受重要的佟佳氏旁系家族。
年氏……胤禛暗叹,年家出身的姑娘,又岂心思简单的人。
他不愿相信,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絮儿自入府,他对她疼宠有加,不曾轻慢半分,然,仍不知足。
“好好歇着,爷还有公务要处理。”胤禛淡淡地丢下一句话,一身寒气的出帷芳院。
妻妾争宠,累及对方家族,手段让他心惊,此事在胤禛心里烙下一个心结。
年氏及年家人,终要自食恶果。
书房门前,全福给胤禛请完安,做了个手势,胤禛手指紧了紧,缓缓进门。
书桌后的南一,拿着毛笔在白宣上一阵乱画,耳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眼皮子都没抬,凉凉地出声,“回来了。”
“嗯,几时来的,怎么不让下面的人提前通报一声。”胤禛拿起桌上的鬼画符,摇摇头,“你这字要勤加练习,爷四岁时写的字都比你写的要齐整。”
“爷是谁,我能您比。”
南一扔掉手上的毛笔,翘起腿,双手环胸,眸光幽冷,“爷就没有别的事同我说。”
她刚刚可是在帷芳院的房梁上听了个全乎。
到要看他怎么装傻。
一声爷,胤禛的头皮便发麻,对他的称呼,她向来是随着心情而变。
“证据已给你,你打算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交待。”南一不再同他周旋,直接捅明来意。
胤禛难得地沉默下来,他步到窗口,静静地看着外面的花坛,佟氏总说他的书房太过冷清,拾撺着下人,在外面种了一圈的月季,花种还是他从宫里讨来的,月月绽放,每每累了,外面踱上一阵,赏赏花,人也轻松不少。
南一越等心越沉,他的沉默已经表示了他的态度,那自己手中的那些信件,还有拿出来的必要吗。
他总是护着年家的。
更让她恼火的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