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夜,院里已无人走动,挽月阁的主子不开怀,下面的奴才也都愁眉苦脸。
南一依然故我,三个丫头相视苦笑,主子劝不听,最近天天一到晚上就窝回床上,拖起她又爬回去,再有动作,便连她们也不理。
某日,宜人想上前看看主子是否睡着,突然,床上静躺地南一耳尖动了下。
她眼珠一转,立时半坐起,脑袋歪着,作侧耳倾听的样子。
三个丫头不明所以,吓了一大跳,宜人咽了口口水,轻声唤道,“主子?”
南一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口型示意,“禁声”说完她又细细听去。
不过一刻钟,院子四周响起一阵沙沙地脚步声,她低低一笑,轻松惬意地躺了下去。
三个丫头似乎也听到动静,一改之前的愁闷苦脸,皆是喜不自胜,青云靠近床铺,神秘兮兮地说,“主子,你要是想出去,奴婢帮你把风。”
哎,只要主子高兴就好,别像之前一……呸,想什么呢。
南一“扑哧”一声,知晓她们误会了,笑说,“傻丫头,我并不想出去,只是陌生人一多,我就睡不着而已。”
三人个丫头听了顿时满脸黑线,主子耍她们呢,随即一想,没事就好。
宜人好奇,巴巴的盯着她,问道:“那主子之前……”
南一摆摆手,解释说,“小时落下的毛病,你们留下一人值夜,其他二人去休息,这些日子累坏了吧,我现在想好好睡一觉。”
好像之前睡的都是假的,她往床里一滚,静静睡去。
青云值夜,细心拉下帐幔吹灭灯火,她松口气地躺在耳房的小床上阖眼休息。
南一听她呼吸趁于平稳,眼睛猛地睁开,神色漠然地望着漆黑的帐顶,嘴角一抺嘲讽,她猜,他定是等她偷偷出门,再捉她的把柄。
让小顺子传那些消息进来,到底所谓何意,虽知他别有用心,却猜不透他的心思。
派那许多暗卫守着她,防她偷溜,现在又撤走,自己倒先忍不住了,可她偏不动,看谁拧得过谁。
南一觉得反正她不急,爱睡哪个女人都随她去,胤禟带她去江南一事,他定还在查探之中,还得好好叮嘱青风一声,绝不能露出马脚。
不得出门,回来后,她与萧西胤禟未曾碰过面,做为朋友,几个月不能见面,真是愁人。
十月中旬,南一偶尔在院子里溜达,先是折腾花草,后折腾厨房,被秋嬷嬷赶出来后,开始折腾几个丫头。
某天,她突然想起,她忘了很久的事情,招来顺子问话。
“主子?”小顺子被盯得汗毛直竖,微微后退,瞅主子诡异又兴奋的眼神,只怕又憋什么坏主意。
府里最近不安生,主子爷整天阴着脸,他不想顶风做案,好想哭。
南一黑线,她还啥都没做,就给她甩脸子,死太监,她伸手,食指尖戳上小顺子额头,咬牙说,“你对我不满,同我耍脾气,嗯—”
小顺子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慌忙出声解释,“是奴才该死,奴才万万没有这种心思的,只是……”小顺子地声音渐渐低了去,偷偷瞄她一眼,见主子怒气未消,下面的话哽在喉咙里。
南一眼瞪他,“只是什么,说清楚?”
小顺子有些犹豫,迟迟不语,神色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