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热闹闹中玩乐了两天之后,年初三时朱子程突然也来了。他表面上打着关心工地的旗号来了,其实就是来看看王医生的。所以大张旗鼓的去工地上跑了一圈,变窝在黎家不动了。
昨夜他才知道原来王医生在黎锦家过年。这几年王医生一直在过年过节时上班,他是知道的,还以为王医生又和往常一样主动去值班了呢。
哪里想到,王医生今年居然还有三天年假。所以,他找了个借口就过来了。反正他在那个所谓的家里呆着也很无聊,很孤独,还十分尴尬。
在那个家里,他是个真正的外人。但在有些场所,他们还偏偏得在大家面前表演亲密无间的一家人。这对他来说也很反胃,要不是自己答应了演戏的,他都恨不得不回去。
他老婆和他一样的感觉,并且她怕孩子会真把朱子程当成亲生父亲,还提防着朱子程,根本就不怎么让他有机会接近孩子。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种关系,回归自由身。
当然了,他看到王医生,也没敢表露什么,一副和李玉峰黎锦都是朋友的样子。但能在黎锦家里,光明正大的见到王医生,和他说说话,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满足。因为他知道王医生不会给他机会,也不会和他私下里相会。
王医生看到他,果然也不能赶他走,只能当普通朋友一样,朱子程心中暗喜,想方设法靠他近点,总想找个机会和他说说话。
王医生一想到李玉峰和黎锦都知道他俩的事情,又被他弄得很烦了,干脆也不避讳了,直言道:“过年,你都没回去陪你老婆孩子吗?也太没有家庭责任感了吧?你老婆不生气,你也不想念你孩子?”
这话就差是直接骂他:“你简直不是人。”朱子程懂王医生的意思,是在说他既然娶了妻生了子,就该好好过日子,不要再来打扰他了。
虽然一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但真正听到这些话时,朱子程还是很难受,他觉得王医生的话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可是他能说什么呢?
他无法为自己分辨些什么,一切都没到能摊牌的时候。
他只能苦笑着解释:“谁说我没回去过年啊。我腊月二十九晚上回去的,初二晚上才过来呢。我在家休息了三天。今天本来就轮到我值班了。”
这几年,他每逢重大节假日,就算当天不能在家,也会抽个时间回家去演演戏的。不然,别人也会怀疑他的婚姻家庭关系啊。该演的戏,还是要好好演的。
这些话,表面上很有道理,王医生听了却更加生气了:“呵呵,朱县长真是以工作为重啊,是人民的好公仆啊。过个年就在家里呆三天,你一年到头与老婆孩子团聚的时间有多少啊?你孩子能不能认得你哦?”
他真想骂他,把老婆孩子放在什么位置上?这会儿他倒是不为自己觉得不值得,反倒替朱子程的老婆孩子抱不平了。嫁给这样的男人,女人是真可怜,有这样的父亲,孩子更加可怜。
老爷子听到他们的话,连忙说:“就是,你们年轻人也太没家庭责任心了。光顾着工作也不行的啊。孩子要陪,老婆也要陪。不然他们娘俩多可怜啊。你过来工作,完全也可以把他俩带过来嘛。”
“就是,你离家又远,初三就来上班了,也不是要天天都上班吧。那明天还要再回去吗?不然,怎么不把老婆孩子带过来,在你这里聚会也一样啊。大过年的,一家人能团聚为什么不多聚几天?”黎锦也附和道。
“是啊,我们村里在外面打工的年轻人,有的没空回家过年,都让老人带着孩子去他工作的地方过年呢。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过年期间能一家人团聚啊。你白天要上班,晚上也能和他们聚一下啊。”老爷子也说。
朱子程被他们三人轮翻嘲弄和说教,还只得陪着笑脸说:“也不是啦,我初三到初五都值班,初六会再回去休息两天的。他们两个也不用跟着我东跑西跑的了,带着个孩子出远门也不容易。”
但他说这句话时,黎锦完全没有感觉到他觉得自己有妻子孩子的意思,冷淡的很,让人觉得很不对劲。就像那两个人与他完全没关系似的。
老爷子却还接着又问:“哎,你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了,多大啦?”
“男孩子,三岁多了。”朱子程回答这句话时,更是一点儿笑容也没有,甚至语气都很冷淡。
这更令黎锦发现朱子程说到孩子时,一点儿身为父亲的感觉也没有。
一般人说到自己的孩子,都会顺带说几句,比如说很调皮,是个小捣蛋什么的来形容自己的孩子的,哪里象朱子程这样完全就象说别人家的孩子一样。黎锦不由的有些疑惑了。朱子程这样八面玲珑的人,就算做面子,也不至于与自己的孩子如此疏离啊。
“难道他俩夫妻感情不好,真的就是迫于家族压力联姻的,生个孩子也就是为了给双方的家庭一个交待?甚至有可能他也和赵磊一样,被家人和老婆算计才有的孩子?所以他对孩子也没什么感情。搞不好还会和赵磊一样,非常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