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艾看着钟朗,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两团火焰一般,灼灼地燃烧着。她身体一震,望着前方,远处路口的红绿灯,一切尽收眼底。原来是这样。
她该怎么做?心里一切茫然,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车子一路疾驰。
林艾紧紧地拉着把手,一阵眩晕。
他一言不发,窗外的景物飞一般穿过。
来到别墅后,车子一个猛刹停了下来。
“下车!”钟朗怒吼。
林艾脚步刚着地,钟朗就上来,拽着她就往屋里走去。
手臂被他扯得生疼,她也不敢说什么。
王妈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从厨房里出来。
“先生……”看着钟朗一脸愤怒,她的问话生生地吞下去。
“下去。”钟朗冷着脸吩咐,拉着林艾来到浴室。
林艾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钟朗一把扯起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把她的头抵到镜子前,阴沉地说道:“怎么?做了亏心事,不敢看我?”
“我没有。”右脸挤在镜子上,她痛苦地说着。
钟朗压抑着怒气,一把又扯下她。
“脱——”
林艾僵硬地垂着手,耳朵里一阵轰鸣。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林艾仍然恍若未觉。
钟朗冷笑一声,上来拉着她,往浴缸里一推。开关一按,水柱从西面八方向他们洒来。
衣服渐渐地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钟朗双手一扯,“嘶”的一声,她的衣服破裂。
一夜缠绵。
痛,好痛,身体痛,心里更像被人绞着痛。
迷迷糊糊,听见钟朗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林艾,守好你自己,你的身、你的心……”
昏昏沉沉了一夜,醒来的时候,眼睛肿胀得睁不开,喉咙干得一阵发痒。
钟朗此刻趴在一侧,安静地熟睡着,一脸无害。
林艾安静地打量着他,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眼睫毛又长又密,后背有几道红痕,她微微发愣。此时的这张脸一点戾气也没有,与昨晚的他完全是两个人。
她光着身子从床上慢慢地挪下了,穿上一旁的睡衣。站起来,没走几步,身体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屈辱,她一一咬牙咽下,皱着眉,去浴室冲了一个澡。
不过一夜,自己何时这么憔悴了。镜子里人真的是她吗?毫无光彩的眼神、满身的青紫。
抱着自己残破的身子,倚在墙壁上,泪水决堤一般,无声地哭着、抽噎着,直到喘不过气来,谁能帮帮她?
清洗好,到房间时,钟朗已经醒了,厚重的窗帘已经拉开,留下一层纱帘,缥缥缈缈,风儿吹进来,带给满室的花香。
他双手交叉,枕在后脑下,被子只盖到他的腰部,精壮的胸膛微微起伏,眼神悠远地看着远处。
许久才转过头来,望着,似是探究。
林艾沉默地低着头,犹犹豫豫地说着:“我上午还有两节课,下午我想去医院看妈妈。”沙哑的声音越来越小。
钟朗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道:“我又没锁着你。”随后又说道,“让老杨送你。”
林艾还有什么选择呢?他怕是不会再放她一个人了。她想解释她和许晔轩真的没有什么了,可是解释了又有什么意思?他们是什么关系。金钱与欲丨望?
“杨师傅,麻烦你在下个路口停。”
“林小姐,不要和我这么客气,钟先生交代的事我一定办好。”
林艾干干地笑了下,对于杨师傅这样实在的人,在他们面前她是抬不起头了。
“钟先生是好人啊,要不是他让我开车,我下岗后不知道干什么呢。我的女儿也不会有机会去上大学了,哎,好人啊!”
林艾看着窗外,无法说出此刻的心情。
是好人?还是魔鬼?其实只是一念之间。对他们来说,他高高在上,永远是光鲜的发光体,而对她呢?难道只有肆意伤害吗?
下了车,她走进附近的一家药房,红着脸支吾地说自己要买事后避孕药。
营业员是一个三四十岁的阿姨,一脸娇笑:“小姑娘,你是要二十四小时的?还是七十二小时的?”
“二十四小时的。”林艾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半个脸。
营业员递给她一盒毓婷,说道:“这个还是要少吃,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你们还年轻不懂……”
林艾涨红着脸揣着药走出来。到附近的一家小超市买了一瓶矿泉水。一个人悄悄地坐在学校的凉亭把药服下。
上午上完课,沈欣然她们和林艾一起,去了医院。
“妈妈,这是我四年的舍友,欣然、穆北、薇薇。”
“好,好。”
林妈妈躺在病床上,瘦骨嶙峋,却淡然得就像一幅画一般。
穆北笑呵呵地说道:“阿姨,我们早该来看您了。”
林妈妈难得心情愉快起来:“人来就好,还带什么东西呢?小艾你也不说。”
林艾插着她们买的康乃馨,芳香清幽,宜室宜人。
林妈妈看着花儿,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这花真漂亮。”
“阿姨,等您身体好了,我们来时给您带更漂亮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