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曜点点头。
目光轻柔的落在我身上，试探的问：“昏迷之前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我说：“就记得文司琰告诉我蓝老太太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我唱开路歌超度蓝老太太来着，别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曜眼底微不可查的划过一抹心疼。
他拉住我的手，道：“你越级超度鬼王，受到了严重反噬，人都昏死过去了，嘴里还不停唱着开路歌，一直到黄月她们把你送进抢救室做手术，你也依然不肯停，连医生想给你插管做呼吸麻醉都不行。”
“那开路歌，你足足唱了两天一夜，淼淼，你知道这次有多险吗？你几乎一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
他说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我震惊道：“竟然唱了那么久？怪不得我一醒过来嗓子干的冒火。”
苏曜话音一滞，明明刚刚还一脸的心疼，此刻仅仅因为我一句话，他又开始生气。
我看见他太阳穴上的青筋清晰地挑了两下，深吸一口气，才克制住滚滚翻涌的怒意，责备我道：“你竟然关注点在嗓子干上？你清楚鬼王是什么含义吗？”
“别说你一个刚学白厨不久的新术士，就是寻常阴差看见鬼王都得绕着走，连句重话都不敢说！何况那天晚上还有血月的加持，你独自超度鬼王，这行为就跟三岁小孩去挑衅杀人狂魔一样，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我当时都把妖蛇引走，示意你逃命去了，你为什么没有跑，反而还主动招惹鬼王？”
他声音都跟着严厉起来，素来和煦的面容此刻像个被熊孩子激怒的老父亲一样。
我顿时又想到那天晚上他跟我诀别的目光，心头一梗。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我把蓝老太太超度了，提早结束血月的天象，你打算怎么做？”
“仅仅是一条妖蛇，就能把刘队吞吃入腹，你同时带走六条妖蛇，你告诉我，你比刘队厉害多少？能同时搞定那六条妖蛇？”
苏曜面色微拧。
他似乎有些心虚，转移开被我直视的脸庞。
我乘胜追击：“所以你当时的选择，就是想拿自己做蛇饵，换我一条生路呗？”
“那我的选择就比你伟大的多了，我结束血月，不仅能救你一个人，还能给压在楼里的文司琰和王大川争取救命的时间，还有小区外那到处被鬼追赶的人们，血月迟迟不结束，那些人怎么办？都要成为恶鬼口下的亡魂吗？”
苏曜被我问的哑口无言。
按照当时的情景，确实超度蓝老太太是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他张了张口，声音彻底软了下来，闷声道：“我知道你说的都对，可我还是想让你活，你已经……”
他话到一半，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