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一起一伏的,耳边是湍急的水流声。身上的伤口被水浸泡得已经看不出形状,皮肤由于长时间的浸泡有的地方发白肿胀,有的地方却干瘪褶皱,就像是豆腐一样。
全凭着求生的意识爬到岸上,沈心仔细检查一番,身上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腐肉,涂抹在伤口上的炭灰早就被水冲走了,一碰伤口就会留脓水。
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沈心采取了最原始的方法处理自己的伤口。用内力打断一根幼竹,再用幼竹的断口狠狠插进伤口里借着蛮力将腐肉挖出。待脓水留出开始往外流鲜血的时候再用摘来的草药敷在伤口上。
等沈心做完这一切肚子早已经唱起了空城计,之前没有感觉到饥饿,一松懈下来才觉得已经饿得胃痛。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没火引二没食物,正片林子里除了漫山的竹子还是竹子,沈心只好艰难地挪回到那条差点让她葬命的河边先喝点河水。
这是沈心来到这个世界最憋屈的一段时日,先是受了内伤,然后被鞭打,如今更是可怜到要喝水充饥。
稍作休养后沈心决定去碰碰运气,既然此处有这么大一座竹山,山脚下应该会有人家。沈心挪动到山脚下的时候的确是见到了一间间有序排列的竹屋。炊烟袅袅,沈心正好赶上了饭点,她的肚子又开始不客气地叫嚣。
“姑娘,你这怎么弄成了这瓜样子?”一个嘴角叼着稻草的年轻男子一看到沈心的模样吓得口中的稻草都掉了。呃的老母,这姑娘吓人的哩!
“这位大哥,小女子遇了盗匪跳了河,这是被河两岸的杂草竹枝给伤的。”沈心恰到好处地演绎了一个被逼无奈跳河自救的坚强又可怜的形象,那年轻男子果然没有怀疑。
“老母,你快来哩。这个姑娘受了伤哩,可怕的哩!”年轻男子扯一嗓子,瞬间就有一个围着围裙手拿锅铲的大娘冲了出来。
“哪哩?哟呵,不得了哩,小女娃,快进屋哩!”那大娘倒是个热情的,看了沈心满身的伤也没多问就请了她进屋。
“不行哩,这么个如花的女娃,留了疤就了不得哩!”
“是哩,是哩!村长老子已经让人去请来哩!”……
这个小村庄民风淳朴,沈心受伤的事片刻就传开了,这家送点鸡蛋那家送点鱼肉的都纷纷来探望她。沈心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大娘给她的面已经解决了,又吃了些干粮,顿时满足地直眯眼睛。
大娘姓张,家里就她和儿子李子两人。两人对沈心一个姑娘家家的脸都受伤了还有心思吃东西这种乐观的精神都无限崇拜。上月隔壁村的阿花脸上被主子划了一道口子可都寻死觅活好久,这姑娘心真大哩。
沈心自然不会告诉他们这点小伤她有的是办法,在她身上的伤没有痊愈之前她都只能躲在这个小村子里了。她给的那些药材完全就是胡乱给的,每一样都是解毒良药,但是功效各不相同,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她所谓的解药根本不能解毒,因为她连那个蒙面女子中了什么毒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