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
“宛宛,”顾墨叫住她,“你的眼睛真的是因为傅凉川才失明的?”
“你也不信我?”
“不是不信,是好奇,你是不是从来没跟他提过这件事?”
林宛白点点头。
出事之后,她拒绝跟傅凉川见面,整个人都陷入了低谷,傅家却在这个时候上门来提亲,她那个时候还傻傻的以为是傅凉川心里愧疚,亦或是担心她,后来才知道都是傅老爷子逼迫。
婚礼的仪式一切从简,双方都只来了最要好的亲朋。
“傅凉川来提亲,我父母一开始就拒绝了,他们不愿意我以那样的状态嫁人,我爸当时说,往好处想是同情,往坏处想,傅凉川那是在趁火打劫。”
林宛白忽然笑了一声,“当时我不信,宁可跟父母闹僵也要嫁。”
新婚当天,她以为自己得偿所愿嫁给了爱情,却没想到父母一语成谶。
父母怕她眼睛失明在傅家被人看不起,陪嫁了丰厚的嫁妆,也是那笔嫁妆,帮助当时的傅氏集团度过了难关。
想到这儿,林宛白攥紧了拳头,脸色紧绷。
新婚当夜主动将嫁妆全都交给丈夫的女人,普天之下恐怕都没几个,那会儿的自己真的是蠢的可怜。
顾墨说,“所以你才会在那个节骨眼上怀孕,然后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机会?”
林宛白点头,“是不是很蠢?”
“是挺蠢的,自我感动式付出,对方很少有领情的。”
沉默了两秒,顾墨话锋一转,“但他不该利用你。”
“他这种人唯利是图,利用我有什么奇怪的?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这条路她绝对不会回头,不会允许自己重蹈覆辙。
此时,另一间卧室里,傅凉川看着手里的文件,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他的脑子里盘桓着林宛白刚刚说的话。
“如果不是你放我鸽子,我会失明么?”
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当年林宛白失明的真相,他也一直都没探究过。
思前想后,他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当年林宛白是怎么失明的?”
电话那头愣了愣,半晌传来简特助的声音,“太太是被一群醉鬼在艺术街区围堵住了,砸了车玻璃,结果车玻璃混着那帮人的碎酒瓶子渣一块儿扎到了眼睛里面,这才失明了。”
傅凉川握着手机的手忽然有些发凉,“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说过?”
“您没问过,我还以为您知道呢。”
简特助犹豫了会儿,“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没什么。”
挂断电话,傅凉川的眉头拧的极紧。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在那天约过林宛白了,但是和林宛白的约会时常爽约确实是真的,也许那次确实是因为自己。
他的脑子里忽然浮现一些画面。
漆黑的夜里,林宛白一个人在艺术街区的巷子里开车,被一群醉醺醺的男人逼停砸了车,那会儿她该有多恐惧绝望?
傅凉川心里忽然沉的厉害。
翌日。
林宛白出来的时候,顾墨和傅凉川正在吃早餐。
顾墨问她,“要不要吃早饭?简特助一早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