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黔桂回来了,她在电话里约我在县城里的一家小饭馆见面,选择的时间是中午饭点儿。
我和梁山、韦小蝶一道去的,对于韦小蝶我也是有些头大,她像是赖上我了,我去哪她去哪,而且她就像是一个问题儿童一般,什么事情都好奇,什么都要问一个所以然。也幸好有梁山陪着,梁山对于她的问题那是一个有问必答。
我都好奇梁山到底哪里学的这么多东西,他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天上的知一半,地上的全知道似的,而且嘴里经常会冒出一些我们根本就没有听过的术语,硬是把那个韦小蝶给诓得一愣一愣的,那眼睛里冒出的全都是羡慕的小星星。
十二点十分,一个女人推门走进了包间。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很朴素,相貌也很普通。
“您好,请问您是王黔桂吗?”我赶紧迎上前去问道。
女人瞪大眼睛:“我是王黔桂,你就是那天和我打电话的人?”
我立刻点了点头,女人说道:“不像啊,那天电话里你说话可不是这样的,你这么一客气我都有些适应不了了。”
我尴尬地笑笑,请她坐下:“吃点什么,自己点。”
王黔桂有些犹豫:“想吃什么都能点吗?”她接过菜单,一双眼睛却看着我,似乎有些期待,我点点头,这有什么,不就是点个菜吗?这单子我也看过,也就是小饭馆的标准,就算她多点几道菜也值不了几个钱。
她倒是也不多点,八菜一汤,我们四个人吃感觉是有些多了,但只要她高兴就好。
“这儿的虾酸肥肠不是那么正宗,想吃还是到秀峰县去,这儿开车过去也要不了多长的时间。”王黔桂说到吃总是眉飞色舞,我说道:“我老家就在秀峰,不过现在的虾酸比起以前味道差了很多,以前都是老酸,现在很多都是勾兑的。”
王黔桂说道:“是啊,不过我点的他家的番茄青椒童子鸡就很不错,这可是他们的招牌菜。你别看这家馆子不大,可是在天塘县可有名了,中午还好些,毕竟中午很多人都在单位上吃饭,这儿还能够有位子,要是到了晚上,那可是得排着队等哟,大多都是冲了他家的番茄青椒童子鸡来的。”
让她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馋了,梁山也说道:“早就听说天塘县城有一家老字号,做番茄鸡是一绝,该不会就是他家吧?”
王黔桂笑了:“不是他家还能是谁?放心吧,这儿的味道虽然是天塘一流的,可是价格却很公道,我这也是替你们着想,你想啊,你们请我吃顿饭不容易,我总不能把你们往那些大酒店大饭店领吧,那么做我王黔桂不是显得特别的不地道?而且那些地方哪能够吃到正宗的天塘口味?只有这儿,才能够保持着天塘县的特色,他家的豆腐乳你们也可以尝尝。别以为豆腐乳不上席,不值一提,我保证只要你们尝过他家的豆腐乳之后就不会再吃别家的了。”
看来王黔桂应该是这儿的常客。
她确实是个直人,我倒是很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不用去猜她到底都在想什么。虽然是我们找她有事,可她怎么说也是个地主,哪怕她就是不想请我们吃饭她也应该婉转一点吧,她倒是直接,一开口就是我们请她吃顿饭不容易,像是不请她我良心过意不去似的。
“对了,你是做什么的?”王黔桂一边吃着免费送的炒豆子,一面问我。
“我?我是个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好啊,听说能挣不少的钱。”她的眼睛一亮。
和她聊天还真有些让人尴尬,我笑笑。
“对了,都说现代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理问题,这是真的吗?”她干脆把椅子往我这边又拉了拉,我点点头,这么说确实没有什么毛病,只要是人都会有一定的心理问题,只是严重不严重的区别,而且很多的人都并不知道自己的心理是有问题的。
“那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也有问题啊?”她说罢就用一种乞求的目光看着我,我无奈地摇摇头:“这个我还真就看不出来,要判定一个人是不是有心理问题,具体有什么样的心理问题并不是轻易就能够下结论的,它就像是看病一样,首先要找到病灶的所在,查明病因然后再进行针对性的治疗。所以你现在让我看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的。”
她皱起了眉头:“潘医生,你们心理医生是不是没收到钱就不会有什么干货啊?”
看来她误会我了,我说道:“那倒不至于,我刚才只不过是实话实说。”
“那好吧。”她显然有些失落。
饭菜端上来了,她一道菜一道菜地给我们解说着。
“怎么样,这味道不错吧,我告诉你,我是天塘县土生土长的,打小我爸妈就带我来这家吃,虽然他家的店已经换了两三个地了,但无论他们在哪儿开张我们都会跟到哪儿。”
她的话让我很有触动,一家老店能够让顾客做到无论搬到哪儿都一样钟爱这一点估计连店家自己都不知道。
“喏,这是你要的东西。”她一面喝了口酒,一面把一个红布包袱递给我,那盒子很快就出现在了我的手上,这个盒子和之前的那些并没有什么两样,唯一的不同就是它的颜色,它是淡紫色的。
我准备把盒子包好,韦小蝶却一把抢了过去,仔细端详着。
我原本以为她只是因为好奇,不过接下来她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
“这盒子我好像见过!”她有些不确定。
我笑了:“是吗?”
她点点头:“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做着同一个梦,就梦到了这盒子。”
王黔桂看着她:“姑娘,你居然会梦到一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