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看着孙跃平,我倒想听听他会说些什么。对于刘薇我还是很了解的,毕竟一起共事了几年,我相信刘薇在这件事情上应该不会说谎,用老话说这可是家丑,谁会没事这样去编排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家庭。
孙跃平咽了下口水,然后问我:“能给我支烟吗?”我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支,他拿起茶几上的火机自己点上,喷出了一口烟雾,重重地叹了口气:“潘医生,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和你们说的,我孙跃平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他不像是在说谎,我自信一个人是不是说谎我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在大学的时候我就对微表情研究很感兴趣,甚至差点将它作为自己的主攻方向。
“潘医生,我怀疑她自己就有严重的心理问题。”
孙跃平的话让我大吃一惊,一个心理医生有严重的心理问题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俗话说医不自医,但在心理疾病这个范畴来说一个心理医生如果自己的心理出现了问题那么不只是自己救不了自己,别的心理医生也很难帮得上忙。
因为他对心理治疗的这些手段在熟悉,会产生本能的排斥。
“我说了您还别不信,这事儿得从你们春节前的那次聚餐说起……”
春节前夕,我们诊所虽然人并不多但还是和其他的一些单位一样搞了一个小型的聚餐。原本我们的聚餐是允许大家带家属的,但整个诊所也就刘薇成了家,她见大家都是一个人去她也就没有叫孙跃平。
那晚我们是在“醉苗乡”吃的饭,那顿饭大家吃得都很开心,因为当天大家都拿到了一笔很丰厚的年终奖金。我记得当时我们都喝了酒,但他们仿佛还没有尽兴,两个小护士便嚷嚷着去KTV,我和刘薇作为诊所的合伙人在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扫了大伙的兴,于是我们就去了那家叫“金锣湾”的KTV。
老实说我是不喜欢KTV那种场合的,那地方似乎与我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杜筱筱和那两个小护士却玩得很开心,她们拉着刘薇一起猜拳、喝酒、唱歌,反倒是我在一旁成为了看客,谁叫诊所里就只有我一个男人呢?
在KTV没呆多久我就接到了一个高中同学的电话说是找我有些事儿,我就和她们打了招呼提前离开了,第二天诊所照常上班,也没发现她们有什么异常。
“那晚小薇回来我感觉她有些怪怪的,和她说话也是爱理不搭的,平时她不是这个样子。我见她喝了很多的酒,就把她扶上了床,当时我正在赶一份工作报告,也就没有管她。一直到凌晨一点多钟我忙完了手上的事洗漱了一下走进卧室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摇摇头,我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猜得到。
孙跃平的脸上露了一抹恐惧之色:“我看到她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她的身上穿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那还是我们结婚的时候穿的,只穿过一次,还有她脚上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也是结婚时的。当时我就有些纳闷,大晚上的她这是折腾什么?我以为她是喝醉了酒,酒兴上来了,我就上前去问她在做什么,她不理我,仍旧继续着,梳了头便拿起口红在嘴上涂抹。潘医生,你是不知道,大晚上看到这一幕我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我皱起了眉头,这怎么听起来倒像是灵异故事?
“你该不会是怀疑她鬼上身吧?”我这话带了些戏谑的成分,孙跃平自然也听出来了,他抿了抿嘴:“我还真有些这样的感觉,我就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她。大约过了差不多五分钟,她扭过头来问我她好看吗?我说好看,我这么说并不是违心地应付她,我们结婚的这些年,彼此都忙于自己的工作,大多时候都无暇去顾及对方,而且她也有些年没有这样倒饬自己了,她让我仿佛又看到了我们恋爱时的样子。”孙跃平说到这儿的时候眼神有些迷离,像是在追忆着过去。
不过接下来他的话让我的心里猛地一惊。
“就在我看得呆了的时候她突然冒出一句,我和刘薇比起来谁更好看?”孙跃平又狠狠地吸了口烟,我想他当时一定被吓到了,就算换做是我也是一样。
我问他:“后来呢?”
他苦笑了一下:“说了你也别笑话你孙哥,你也知道,当时那种气氛让我有一种恋爱的感觉,我甚至有着很迫切的那方面的想法,我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就一把抱住她去了床上,她用力挣开我,然后用一种很严肃的眼神看着我,然后逼着我回答她的问题。这个时候我开始有些怕了,我试探着问她,那么你是谁?”
“她怎么回答?”我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