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没想到这个黄滚竟然如此了得!”在营帐里,熊子丹正在接受医者的敷药、包扎,他还一边酣畅淋漓地大笑着道,“若是他再年轻个二十岁,精力充沛的话,一定可以把某斩落马下的!”
在熊子丹的对面,干骜坐在桌案边上的蒲团上,听到他的这话,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好你个熊子丹!黄滚勇武过人是不假,但他年轻的时候也未必能将你斩杀的。”
“昨日斗将的时候我都听说了。你是带伤上阵的,这武力自然有所下降,而黄滚年轻的时候或许是一员猛将,你可真的是胡闹啊!子丹,不顾伤口裂开的危险,硬是跟黄滚斗了三百多个回合,听说他连身上的甲胄都脱掉了!”
“嘿,你们两个还真的是有点相似啊,一旦急眼了都喜欢把衣甲给脱了!你们两个还光着膀子在那里步战呢!如果不是大都督鸣金收兵了,真不知道你们要打到什么时候。”
干骜是负责后勤保障的,所以刚刚押送粮秣军需赶到的前线,当然了,他之前也是在马陵之战里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只是粮草的事情太过重要了,交给别的人匡章又不放心,所以就交到干骜的手上了。
这不,刚刚赶到前线,就听说了这么一出,迄今还被敌我两军的将士津津乐道的呢。
干骜跟熊子丹是知交好友了,自然关心着彼此,熊子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头笑道:“嘿嘿,这不是碰上对手了吗?平日里斗将的对手太差劲了,不过十个回合某就能将其斩落马下,不过这个黄滚可不一般,猛将也!在厮杀的时候,某总觉得一股气力都被他活生生地给压制住了。”
“你啊你!”干骜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这个时候,匡章和张烈忽然走进了这个营帐里,医者也知道他们有什么大事要商议,于是起身告退了。
“子丹将军,你身上的伤势没大碍吧?”匡章颇为关切地问道。
“已无大碍了。大夫说只要好好休息个三五日,伤口便能愈合了,只是不许某再上去厮杀了,不快活,心里不快活啊。”熊子丹貌似憨厚地摇摇头道。
张烈则是打趣地道:“哈哈哈哈,子丹将军,你还怕没办法上战场厮杀了吗?这战事一时半会儿地可结束不了,之后,有的是你杀敌立功的机会!”
干骜不由得插嘴道:“大都督、祭酒大人,你们两个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吗?”
“嗯。”匡章的脸色有些凝重地道,“我刚刚得到黑衣卫的奏报,远在邯郸的赵侯似乎有意插手我们诸侯联军伐魏的战事,突然撤回了平阳到洹水一线的边军。”
“原本我听说赵国在今年是有意伐魏的,所以魏赵两国都在边境囤积粮秣,集结了重兵,赵国攻而魏国守。不仅如此,驻守邺城的魏国边军似乎有了异动,几万兵马忽然集结起来了!”
“魏国在北地的机动兵力不过四万,是无法攻打赵国的,那么现在魏赵两国的军力都有了异动,只有一个解释了,那就是魏国的边军即将南下来攻击我们诸侯联军了!”
听到这些话,作为智将的干骜不由得愣了一下,问道:“那济阳方面的魏军呢?如果魏国的边军南下,济阳的几万魏军会不会跟他们会合到一起,夹击我们诸侯联军?”
“不排除这种可能。”匡章说道,“眼下魏军已经开始转守为攻了!魏国的军队大多数都是精锐,就算五万人马野战我们诸侯联军也不会胆怯。我听说大梁方面也派出了三万多的兵力,由太子赫统率,太子赫名义上是监军来的,实则已经夺了冯巩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