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阳之会,宋、鲁、薛、卫、滕五国会盟的事情让天下侧目。
这五个国家里面,宋国和鲁国都算是二流国家,尤其是宋国的国力最为强大,其余薛国稍次之,卫国和滕国不堪一击,弹丸之地,小国寡民。
宋君偃的这回会盟闹的动静挺大的,这个家伙真是一个不安分的住,在位仅仅三年,东南半壁就被他搅动起来了,现在又纠结五个国家的国君会盟,意欲何为呢?
大家都很好奇,所以纷纷派出细作前往睢阳。
这一回睢阳之会,每个国家允许出动三千到五千的兵马护驾,参与会盟。卫国和滕国最次了,只有两千人马跟着。
在四方台上,宋君偃坐在主位上,左右两个上首是鲁国国君姬仇和薛国国君任宏,往下的是卫君姬劲和滕君姬延。
在这些国君的背后是一面国家的旌旗,还有他们带来的大臣或者是公子,在一侧旁听,或者商议,给予国君一些意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欣赏着乐师的丝竹之音,还有四方台中央的舞姬那曼妙的舞姿,终于到了办正事的时候了,子偃拍了拍手,让这些乐师和舞姬都退下了。
“诸位,五国会盟,实为盛事!自从魏王上一次会盟诸侯,天下已经好久没有了这么多的国君聚集一地的盛事了!”宋君偃看了席间的四个国君一眼,抑扬顿挫地高声道,“此番会盟,所为何事,想必大家早就心知肚明了吧?”
“没错,寡人意欲连宋、鲁、薛、卫、滕五国同盟,同进同退,互利互惠,五国互保!此事是大有裨益的。当今大争之世,争者尚有存活之可能,不争即亡!然则弱国小国何以争?”
“自三家分晋,田氏代齐以来,天下的战事愈演愈烈,更多的小国、弱国被大国、强国吞并了,社稷灭亡,祭祀被绝,如若不争,那些被灭掉的弱小的国家,诸如陈、郑、曹、蔡这些弱小之国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在座的各位君上,你们的国家都是源远流长的,我宋国承袭殷商,然得天子分封亦有七百多年;你鲁国亦是诸姬之长,周公大兴之地,立国亦有七百余年;你薛国为轩辕皇族,黄帝嫡系后裔,国运最长,受夏商周三朝君王的青睐,立国一千多年;你滕国、卫国都是天子的亲戚,早在分封之初,武王的时候就已经被分封了!所以,寡人说我宋、鲁、薛、卫、滕五国都是国祚长久的国家,这没错吧?”
“然也!”鲁公姬仇点头道。
有人回应了,这话就好说了,宋君偃当即道:“大家都知道,今秦齐楚三强并立于世,相互攻伐,动辄数十万大军!阴晋之战,马陵之战,桂陵之战,还有前不久的郯城之战,这些都是动辄几十万人马的大会战。”
“几十万的兵力啊,在场的国君哪一个国家能出动这么多的兵力?不说兵力了,薛、卫、滕你们三个国家的人口也不过几十万,以齐国、滕国为例,齐国疆域方圆两千多里,一百多座城池,你滕国呢,不过方圆三百余里的疆域,只有城池滕、古方两座。”
“以人口来比较,更是不必多说了,齐国之黎庶三百余万,你滕国的人口连二十万都不到吧?论富庶,齐国有鱼盐之利,你滕国的子民现在还有挨饿受冻的,国库都空虚了。论兵力,齐国可以动辄十数万的军队,你滕国可能连军费都出不起。论战力,齐国有技击之士,威震天下,你滕国多年不修兵事,兵将皆不知战也!”
“诸公,试问,这样的天差地别,齐国不吞并了你滕国,不把你的滕国纳入齐国的疆域里,作为两个县城,这还说得过去吗?”
宋君偃的语言非常的犀利,他拿齐国跟滕国作比较,深深地打击了滕国国君的自尊心,但是子偃也不怕这么打击人了。滕国是一个小国,小得不能再小了,所以子偃也满不在乎了。
绕是如此,滕国的姬延还是很不满地道:“宋君此言未免有失偏颇了吧?我滕国立国七百多年,传到寡君这里都三十一世了,也没见哪个国家敢进犯我们滕国的。齐国虽强,人口虽众,军力虽盛,国民虽富,疆域虽大,却也未曾进犯过我滕国啊,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了,宋君怎么知道齐王想要吞并寡人的滕国呢?”
“哈哈哈哈!寡人觉得真是可笑至极!”宋君偃一脸轻蔑的神色道,“那滕君为什么就断定齐国不会兼并你们滕国呢?要知道,前不久宋齐刚刚议和,齐国两度伐我,幸亏寡人和我宋国得到了上天的庇护,军士用命,大将用心,商贾出资,农夫出粮,这才能众志成城地击退了两度来犯的齐军!”
“滕君啊!还有各位,寡人请你们好好地想一想,若是哪一天齐国的大军打来了,你们可有一战之力?没有。凡事必须防患于未然,这不是杞人忧天!”
宋君偃一脸严肃、庄重地道:“为此,寡人召开了此次五国会盟。合宋、鲁、薛、滕、卫五国,人口三百多万,带甲十数万,方圆近两千里连成一片,五国如一国,可惧秦齐楚乎?不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