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行政级奔驰宽大的车身从缓缓的车流中远去,代号w140的这一代奔驰被称呼为虎头奔,是大陆改革开放后富豪们的出行名片,也被许多人称呼为男人的终极梦想。
刚刚洗过的新车散发着漆黑柔润的光泽,在车流稀少的湘江边上,车子停了下来,秦安拉着孙荪的手,倚靠着栏杆远眺着湘江水北去,杨沃穿着灰色的套裙远远地站着,看着这一对她认为最为匹配的少男少女。
秦安双手撑在栏杆上,孙荪站在一旁看着他。
“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秦安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江水独特的气息,让人的鼻腔里有些不太舒服。
孙荪点了点头,她怎么会忘记,眼前这个少年,刚刚坐下来,就盯着她看,让她脸红。
“那时候,你是一个矜持而骄傲的女孩,很乖,很懂事。”秦安伸出手来,抚摸着孙荪在风中飘动的发丝。
孙荪嘴角的笑意微微发涩,这大概就是秦安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吧?现在不是了吧。
“有时候我在想,我要是不主动追求你,你会喜欢上我吗?”秦安凝望着孙荪俏媚精致的脸问道。
“我哪知道?”这个问题,孙荪怎么好意思回答,她又不是叶竹澜,叶竹澜才会很理所当然,不害臊地说会吧。
“你也许会喜欢上我,但是不会主动向我表白。”秦安微笑着,这是毫无疑问的,要让孙荪主动对他说喜欢他,哪怕是在自己和她悄悄确立关系以后,也是很不容易才从她嘴里听到。
孙荪脸颊儿泛红,“干嘛啊,突然说这个,刚才的事情……”
秦安摆了摆手,示意她听他说下去。
“我知道你会喜欢上我,所以我先追求你,我知道你不会说喜欢上我,所以我主动先说我喜欢你。我一直觉得,男人对女人……不,男孩子对女孩子,就应该这样体贴,照顾着她的小心眼,照顾着她的脸面,照顾着她的矜持和骄傲,照顾着她那颗细腻温柔的心。”秦安认认真真地看着孙荪的眼睛,“对不起,刚才我没有照顾到,我吓着你了。”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好吓人!”孙荪眼睛酸酸的,听着秦安道歉,好像那个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般的少年终于又回来了一样,让她熟悉的安心,扑到了他怀里,搂着他的腰,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瓷人儿的故事吗?”秦安没有直接回答孙荪的话,她只是个需要自己好好疼惜的小女孩,他不想和她说一大通她还难以理解的道理。
孙荪点了点头,那天自己和他回家,他送自己到了巷子口,他和自己说了瓷人儿的故事,第一次让孙荪感觉到了他心里边最细腻动人的东西。
“我依然记得那个瓷人儿,很漂亮,很惹人喜欢的瓷人儿,瓷人儿为自己的小心思害羞,她想唱歌给那个人听,可是她想唱的歌都是情歌,因为她不敢和他说她喜欢他,她怕被拒绝,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于是她唱给所有人听,每次都邀请他坐在人群中听,其实她只是唱给他听……瓷人儿要的幸福,只不过是她喜欢的人,听她唱歌而已。”秦安握住了孙荪的手,眼望着灰蒙蒙的江水,“可是瓷人儿碎了,他没有保护好她。那个瓷人儿啊,是最唯美精致的青瓷,跌落下来,支离破碎,一片片的碎瓷片,锋利的像刀一样,割的他鲜血直流。”
“我是你的瓷人儿吗?”孙荪想起了瓷人儿的故事,想起了大娱传媒,想起了他在动漫主题乐园中的舞台,想起了今天找到的老师,想起了他刚才的暴怒。
“是,你是我的瓷人儿。”秦安搂着孙荪,紧紧的,她在他眼里,依然那样脆弱,因为他舍不得她受一点点伤,有一点点裂痕留下。
“你要保护好我。”因为孙荪绝不愿意看到他被瓷人儿摔碎了的碎片割得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