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今天都只简单的捯饬了一番,有那逆天的颜值顶着,不管怎么捯饬都能看得过眼。
当权烬抱着穗穗从屋里出来。
路过的下人见到权烬都一一问好。
权烬一开始脸色还如常,但在路过两个下人都只是跟他问好,没有跟他怀里的穗穗问好时,权烬脸色不大好看了,在第三个下人问好之前,他说:“这是我女儿。”
下人有点怕权烬的喜怒无常,当时愣是没反应过来。
权烬明显不悦,清了清嗓门重复一遍:“这是我女儿!”
很郑重的语气,也表达出了事情的重要性。
下人忙不迭点头弯腰:“权少爷好,小小姐好。”
权烬:“把我女儿的称呼放在我前面。”
太折磨人了。
下人只能顶着权烬那幽幽冷眸,按照命令重新说一遍:“小小姐好,权少爷好。”
权烬这下满意了,勾了勾唇角:“这还差不多。”
他问怀里的小姑娘:“记住了没,从今以后你时权家最尊贵的小小姐,也是我权烬的掌上明珠。”
穗穗喜笑颜开:“今晚炒个明珠七七八。”
七七八等于吃吃吧。
跟小姑娘呆久了,权烬发现小姑娘的大部分谐音都能听懂。
小姑娘虽然还没到三岁,不过口齿和表达能力已经非常好。
此刻权烬心情大好,抱着穗穗一路朝着西厢房的方向过去。
一路慢悠悠到了西厢房,权烬从管家那得知,穗穗的妈妈已经出门了。
“她一个人出门?”权烬问管家。
管家点头说:“是的小少爷。”
权烬脸色比起刚才的愉悦变淡了一些:“她几点走的?”
管家忙把放在胸前口袋里的怀表拿出来,拇指往上一划滑,像以前的滑盖手机一样打开的方式。看了时间,管家回答道:“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了。”
他只是之问了时间,没想到管家给出得这么精确。
一看管家手中的那个水银色怀表,权烬问:“老物件了吧。”
“嗐,是老物件了。”管家约摸着回忆了一下说:“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
“……”那确实挺老的。
权烬看了眼怀里的小姑娘:“怎么办,你妈妈走了。”
穗穗四处张望,那表情明显看起来有些不安:“没走,妈妈才没走呢。”
小姑娘用很坚定的语气说,妈妈没有走。
权烬忽然想看看,在小姑娘心里妈妈到底有多重要,就说:“你妈不要你了。”
穗穗猛然看着权烬。
那无声的表情预示着下一秒可能会发生什么,权烬立马把话圆回来哄道:“我是说,你妈妈出门给你买零食了,没有不要你。”
穗穗委屈的声音:“窝不要零食,窝要妈妈。”
权烬:“可是她出门了。”
穗穗的声音越来越委屈:“不,窝不,窝就要妈妈,窝要妈妈,窝要妈妈。”
连喊了三遍,以此来表示这话很重要。
“好好好,可别哭啊,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妈妈。”自己的女儿还能怎么办?依着呗。
嘴上哄着女儿,他心里边却在吐槽那个女人:
也真是的,她难道就这么放心的把女儿丢在老宅,一个人走掉,心可真大。
出门之时,权烬弄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戴上,穗穗看了也要,权烬就准备了个同款小号的给穗穗戴上。
好了,这样就是亲子帽了!
……
平时权烬喜欢自己开车。
今天带着穗穗,他不方便开车,就叫了个权家的司机。
车上。
穗穗扒拉着车窗看外面的车流,权烬几次将穗穗捞过来,转眼又扒拉在车窗上。
“这样不安全。”权烬再一次把穗穗捞过来。
捞到身边,他一只手臂环着穗穗,另一只手腾出来拿手机,说出门就出门,找人却没做个规划。
怎么找?
他连那个女人的电话都没有!
只能给奶奶打个电话问一下那个女人的电话号码。
穗穗抬头就看到吃鱼在打电话,他把下巴搁在吃鱼的手臂上,仰着头可怜巴巴的问:“妈妈真的不要窝了嘛?”
权烬将手机贴在耳边,奶奶那边还没接通,他听到小姑娘问的这个问题,意识到刚才在老宅说的那句话,恐怕对小姑娘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你妈妈不会不要你,她只是出了趟门,我们现在就去把她找回来。”权烬说,语气半哄。
穗穗咬紧了腮帮子,看起来很难过。
电话终于接通了。
“奶奶,是我。”权烬说。
“我知道是你,听说你一早就带着穗穗出门了,你带穗穗去哪了?”电话那边余如锦多少有点担忧。
生怕这个不孝孙再干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出来。
权烬知道老太太的担忧,温声说:“我带穗穗去找她妈妈。”
“什么??!”余如锦诧异。
“嗯。”权烬淡定。
对余如锦来说,这太稀奇了!
比太阳从西边升起来都稀奇。
余如锦似信非信:“你说真的假的?看我一把年纪了好骗?”
好骗?难道他这么没诚信?权烬心里这么想。
不禁笑了笑,道:“真的去找她,不过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才给你奶奶你打电话问一下她的电话号码……”
顿了顿,权烬低头看了眼穗穗。
小姑娘正眼巴巴的瞅着他,满脸都是郁郁寡欢。
看来他的诚信确实不怎样,连最好哄的小孩都不信他的话。
他接着补充道:“穗穗想她妈妈想得紧,我不好哄,只能送到她身边去,奶奶你把她电话号码发给我一下,我好联系她。”
虽然不是很相信。
但余如锦还是特别希望是真的。
即使不是真的,把鸢鸢的电话给了也乐见其成。
于是挂了电话后,余如锦马上把顾鸢的电话号码发给了权烬。
‘嗡嗡-’
手机震动了两下,是微信发来消息。
春意盎然:183******
微信里发来的电话号码不用再复制一遍,直接点一下就可以拨通,于是他拨通了这个号码。
等了大概4到5秒,那边接起来。
权烬开口直接报上自己的名字:“我是权烬。”
听筒那边传来清冷的一句:“是小烬啊,怎么了?”
权烬:“……”
打错了??
还是他恍听了?
他怎么好像听到了他五叔的声音。
权烬拿下手机看了眼屏幕,陌生号码是没错,显示地是在穗城,应该是那个女人的电话号码。难道是奶奶发错了电话号码给他?
默了几秒,权烬重新拿起来贴在耳边,问:“……你是?”
听筒那边传来两个字:“我是权胤。”
权烬唇抿成一条直线,确定这就是他五叔的声音。
他知道五叔在海市,这个时候压根没想到五叔会替那个女人接电话,他想着,估计是奶奶发错了号码给他。
权胤问:“有什么事?”
“没事,五叔你忙你的,我先挂了。”权烬说完,先把电话给挂了。
他点进微信页面和春意盎然的对话框,输入——
权烬:号码怎么是五叔的?奶奶你是不是发错了,重新发给我一遍。
那边没在第一时间回。
估计是手机没在身边,没看到。
权烬看了眼坐在身边郁郁寡欢的小姑娘,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再不找到她妈妈估计概要哭了。
他干脆拨通电话问。
电话倒是接得快。
听筒那边的余如锦问:“你又怎么了??”
权烬:“……”顿时觉得好卑微。
他把事情说了,余如锦纳闷:“怎么可能错了,鸢鸢的电话号码就是那个号码,没错。”
权烬眸光沉了沉:“奶奶你确定吗?”
余如锦不确定了,如果这通电话打过去真的是小五接的,那现在,也就是说小五跟亚鸢鸢在一起。
“奶奶?”
“嗯?”
“你确定号码没错?”
“嘶……”余如锦开始打太极:“你知道奶奶我老花眼,手机屏幕上的字那么小我看不太清楚,你等我把号码给你发过来……哦对了,我现在有点忙,要不然你把穗穗带回来也行。”
权烬:“……”
余如锦还补充说:“昨儿我问了鸢鸢,她今天要去会友,大概会很忙,你把穗穗带回来,别耽误了鸢鸢的事情。”
权烬应了声:“好。”
等那边忐忑的挂断了电话,权烬重新拨通了刚才奶奶发给他的那个号码。
一拨过去就被占线。
奶奶这掩护可打得真好。
看来不止他在推波助澜,奶奶也加入了占线撮合五叔跟那个女人,今后这辈分虽然是乱了一些,不过有句亘古不变的话说得好: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将郁郁寡欢的穗穗捞起来放在腿上,小姑娘很不开心,所有的情绪全都表现在脸。
穗穗不肯看他,把小脸扭到一边。
权烬便把穗穗的脸掰过来看着自己:“穗穗。”
不吭声。
“穗穗?”
依然不吭声。
权烬板着脸:“穗穗!”
穗穗把小脸又扭到另一边,给了权烬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哼!”
脾气还挺大。
这点权烬倒是有自知之明,随他,他脾气就不是很好。
他哄着穗穗:“妈妈在外面忙工作,我们回家等她,你看这样可以吗?”
穗穗委屈的奶音:“窝要妈妈。”
“行,去找妈妈。”看不得女儿委屈,更看不得女儿哭。
不过去找那个女人是不可能的,去打扰她跟五叔私会?他还是做个好人吧!
反正他都已经出轨了,不可能去阻挡那个女人追求他给不了的幸福。
昨晚的梦就仅仅只是梦,当真就不好玩了。
权烬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
司机开得慢,权烬让司机调整了路线去他住的那处,一路上再顺便多买一些小孩喜欢的玩具和零食带去。
……
另一边。
顾鸢一大早出门自然是因为昨晚的事。
她本来都准备和权烬坦白自己顾雪梨的身份,却因为昨晚发生的小插曲,让她担心迟聿恢复了记忆。
她怕迟聿恢复了记忆之后一切又回到原点,不然就什么都乱套了。
燕京会友是真的,只不过她没想到遇到了权胤,以及权胤的朋友。
“听说权先生在海市忙得脱不开身,没想到这么快就忙完了。”顾鸢随口提起。
权胤穿着棉质的白衬衣和黑色长裤,他气质超尘脱俗,这么一身稍微商务些的着装,看起来沉稳又内敛,檀香味依旧。
权胤过来之后,眸光就一直停在顾鸢身上,听到她提起的话,他解释:“海市的事情一时半会忙不完,回来燕京处理一些其他的事。”
因为君山集团合作的事,顾鸢对权胤没那么疏离,见了面也会主动问声好,随意聊上几句。
权胤的朋友邀了一起坐会儿喝一杯。
顾鸢自然不会拒绝。
摆在她眼前的这是一条崭新的人脉关系,她的那位朋友也很乐意去。
CBD几十层的清吧内。
顾鸢与权胤带来的那位朋友聊得很畅快,原来对方是一名非常出色的投资人,这样职业的人也被称为点金手。
从聊天中顾鸢得知,他不仅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投资人,还是千盛资本基金的创始及管理合伙人。
要知道,千盛资本基金一年的总投资就超过三百多亿。
顾鸢求贤若渴,遇到这样的人才自然要唯才是举。
一起碰杯时,权胤侧目,余光落在她染着笑意的眉梢处。
有句话叫:投其所好。
物质上的东西她什么都不缺。
但是在公事上的迎合,比物质上的给予让她更有意义。
看,她多高兴。
顾鸢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把手机放在桌面上。
她的手机没有用壳子,而且这次来穗城她带的是另一部公事上用得较多的手机,私事用的那部手机以顾雪梨的身份和权烬有牵扯,她没带在身边。
然后她意外的发现,权胤的手机和她的手机一样,包括颜色和型号。
权胤说是巧合:“我用两个手机,这个是我的私人手机,平时事务繁忙,秘书不在身边时我随身才带的是这个手机,公事要用的手机则是给秘书保管。”
公和私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