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千雪灵到武馆,师父没在,她扎好头发热身之后开始练习踢固定沙袋。
她的目光凌厉、寒气逼人,踢扫的动作不太固定,随机想像敌人袭来的位置不断变换上下角度去踢。
渐渐地沙袋幻化成一个模糊的影子,邪恶地笑着,吐出粗重的气息,她的攻势越来越猛越来越快,她的情绪也跟着好像在爆发的边缘,随着力道的释放不时大喝一声,目光凶狠而危险。
小腿骨和肌肉从疼痛到麻木,到机械地踢扫,最后抬不起来,她终于放下腿,累得喘着粗气,汗如雨下。她的目光还是久久停留在沙袋上,流露出满含愤怒的疯狂。
已经到来默默看了一会儿的苏晴目瞪口呆,凌煊则深沉地盯着她,不知不觉上下牙齿都在较着劲。
雪灵终于收回防御的姿势,表情也恢复了平和,自顾自去桌边拿了瓶水喝了下去。
把脸上的汗擦掉后,她走到两人面前问:“有事吗?”
凌煊一时语塞,刚刚想了好几个理由,却一个也说不出来,他看着她的眼睛就觉得言语是多余的。他讨厌他们之间所有的心照不宣。
苏晴见凌煊无语,马上反应过来,冲她笑着说:“你好,我是凌煊的朋友,我……想学习一点防身术,听他说这边有个武馆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学……我觉得好像不太适合我……”她说到后面语气低了下来,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雪灵看出来她就是特地来看她的,不是来学防身术的,没有揭穿她,她瞄了凌煊一眼回头视线又落她身上说:“你用不着学这个。”
苏晴看着她的眼睛,忽然理解了凌煊为什么想通过跟别人谈恋爱而忘掉她,那是一双令人难忘的眼睛,在那双眼睛面前你好像无所遁形。
雪灵走到装备篮旁,拿了两个小沙包出来,狠狠地绑在小腿上,然后又开始热身,准备做第二轮踢扫。
凌煊全程一句话都没说,脸色阴沉,他们走的时候没有再跟雪灵打招呼,觉得好像比较多余。
俩人从武馆出来,去了对面的一家咖啡厅点了咖啡喝,都有点沉默。
凌煊微皱着眉透过窗口看向对面武馆的大门,目光犀利又阴冷,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人出现似的。
过了一会儿,苏晴打破了沉默,同情地说:“看来,你真的是很艰难啊!我觉得她发起狠来能把你当场打死。”
凌煊苦笑着说:“她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应该把我当场打死。”
俩人都笑了。
“不过凌煊,以旁观者的角度,我觉得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想试试能否接受别人是对的,我举双手支持你。要不,我再帮你介绍我同学试试吧……”
她看到凌煊正专注地盯着武馆的大门,对每一个出来进去的人都认真看看,好像在相面一样。
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在聊天上,她也就闭嘴了。
这时,有一个非常高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着一件黑色T恤和黑色的束腿裤,带着个黑色棒球帽,墨镜,黑色口罩,刻意的低调却显出了奢华高调的效果。他的身材跟每个从武馆出来的男人一样,一看就是多年健身的体态。
凌煊对他特别的留意,一直死死盯着他离开,观察他走路的姿势与细节。
他突然掏出手机来,贴到窗边想给那个男人拍照,男的停下脚步,突然回头往这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