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正离开了言府,中午的时候才被言家人发现。
纳兰怜月颓然放下手中的字条,有些伤心的对言夕说:“我就说嘛,卿儿到底还是在乎的。”
言夕默不作声,但是拳头捏的紧紧的。
头一次,当真是此生第一次,后悔了,如果年轻的时候选择继续修炼,是不是如今就不会被胁迫了?
纳兰怜月见了,心中不忍,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让他放松。
“一山更比一山高,以你我的天赋,永远都无法站在玄门的顶端……只要不是最厉害的那个人,就有可能被压制,所以我们当初是否继续修炼没有多大的关系。”
言夕闻言总算略微松了松僵硬的身体,转过身来,伤感的说:“卿儿她……或许能够站在那个顶点,可是,我们能守护着她到那个时候吗?”
纳兰怜月笑着摇头,柔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言夕垮下肩,自己居然会有种无力感,这种感觉好陌生。
“好啦……最近不忙的话,我们去周边的庄子上住几天,散散心,否则冬天就要来了。”纳兰怜月希望丈夫能够转换一下心情。
“也好,那我们……”言夕缓和了神色,正要答应,长随却突然在门外求见。
“什么事?”
“宫里传来消息,十万火急!”
言夕一听赶紧站起来走出去,片刻后回来,神情严峻的对妻子说:“看来我要马上进宫去了,说不得几天都回不来了。你照顾好家里,多留心。”
纳兰怜月虽是女儿身,可当年也曾是叱咤风云的侠女,而且修为在玄门中也算是中等水平,在战场上不好说,但是在京城守住家宅家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放心吧。”
“嗯。”
言夕匆匆的进了宫,在偏殿的厢房里,已经聚集了一众文臣,而对面的厢房也是人影憧憧,显然武将那边也都来了。
“怎么回事?”言夕问一个同僚。
“哦,小言大人!”对方拱了拱手,压低声音道:“说是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军报,前天夜里东岭关突然遭受叛军袭击,且叛军中有不少的修者,我朝几位修者供奉靠着护关大阵才堪堪击退叛军,但是也伤亡惨重。”
“东岭关一向和平,这股叛军哪儿来的?”
“嗨!”对方一拍大腿,“这不是上个月北松关大捷么,就是那一批!不知怎么就招揽了十几个修者,流窜到了东陵关!”
“东陵关一向太平,而且修者众多,不好管理,他们为什么要攻打东陵关呀?”言夕觉得事有蹊跷。
“的确,如果说为了迂回,可是东陵关距离北松关也太远了些。”
“锁以叫我们来就是为了这个?”
“叫我们来估计是为了研究叛军的动机,武将那边恐怕是要决定副帅吧。”
“副帅?那主帅已经选定了?”
“那自然是……”这位大人说到这里忽然有些尴尬,嘿嘿一笑,道:“自然不是那位了么……”
“哪……”言夕顿时反应过来,“哦,也是,除了他别人也不合适了。”
主帅已然定下了容澈,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应当,说起主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容澈。
这是因为容澈自幼熟读兵书,武艺高强,足智多谋,虽然年纪轻轻的,却也是久经沙场的,号称“鬼神将军”。
“诸位大人,皇上请各位大人去祈年殿议事。”门口出现一个太监,尖着嗓子道。
众人连忙站起来整理衣冠,鱼贯走出厢房,进入祈年殿。
武将也一一走进来,文臣武将分左右而立。
皇上从暖阁屏风后面走出来,文武大臣跪下行大礼后,皇上坐在上方宝座上。
“急报众位爱卿都看到了吧,轩亲王已经主动请战,朕封了阵前大元帅,还有随军其他将领,有没有主动请缨的?”
皇上表情严肃的说,这在这位皇上身上很少见,他一般都不会这么严肃,很温和,很……跳脱。但是一旦他露出这种表情,那就意味着事态严重,不可轻视。
“微臣愿为马前卒,协助轩亲王殿下驻守东陵关!”一名武将走出列队,拱手道。
“微臣愿往!”
“微臣愿往!”
几个年轻武将纷纷表态,至于年老一些的军侯们,则稳重多了,只是躬身道:“听候陛下调遣。”
“嗯……”皇上很满意,点点头,其实在先前已经盘算过了,“镇北侯,这些叛军你熟悉,你来做副帅。”皇上点了一名四十多岁的军侯,他也是才从北松关回来不久,袭击东陵关的叛军正是他率军在北松关打败的。
“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