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练坐在沙发上,还是没有动,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但是他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泛起了一阵酸痛。阿练闭起眼睛,仿佛进入休息,他睡着了,但眼角却不住的抽动,他心里难过和紧张。
他没有对酒鬼向导说出庄隐的遭遇,只因他不愿见酒鬼向导知道大事不好逃命似得躲着庄隐,酒鬼向导是一个怕死的人。为了朋友的义气,有时候说谎又如何?
旅店房间里的寒意越来越重,暖炉里的炭火似已不足,窗上已结了霜,阿练还坐在冰冷的沙发上。他穿的棉衣虽单薄,心里却燃着一把火。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敲门。接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阿练并没有张开眼睛,只是问道:“你来了?带来什么消息么?”
阿练竟有如此灵敏的触觉,门外来的果然是丫丫,她美艳的脸上似已因见到阿练而发红,它轻声道:“事情还行,没有很糟。”
“没有很糟?”阿练几乎已松了口气,那情况发展下来,还不算很糟。
丫丫道:“他虽然暂时还被关着,但至少已没有生命危险了。”
阿练道:“哦?”
丫丫道:“因为考古队的人建议这事找白袍道人来主持公道,白袍道人素来很公正正直,而且听说他跟黑旗老虎关系不一般,白袍道人若还不能洗刷他的罪名,就没有别人能了。”
阿练道:“白袍道人?他是什么人?”
丫丫笑了笑道:“这人原是一个练家子,也是第一位智者,桃李天下,而且据说只有他能分得出花儿少的真假。”
阿练沉默了半晌,忽然张开眼来,瞪着丫丫道:“你可知道这件事可能朝着很不妙的方向发展。”
丫丫似也不敢看他锐利的眼神,它扭过头去,说道:“莫非你不相信白袍道人?”
阿练道:“能跟黑旗老虎那种组织走得近的人,利字当头。”
丫丫道:“利字当头?莫非白袍道人是那种人?”
阿练道:“不错,这种人徒有虚名,见利忘义。凭他们的名声,就能影响别人的命运,其实他们说的真话又有多少?”
丫丫道:“但别人都说他公正……”
阿练冷笑道:“这种事情,很有可能是虚传出来的,到后来他也只有到处这样骗人,硬装成公正的人。”
“你不信任他?”
阿练道:“我宁可信任一个什么名声都没有的人。”
丫丫嫣然一笑,道:“你真有意思,若能时常跟你一起就好了。”
一个好看的女人,若想引起别人的好感,最好的法子就是先释放信号勾引别人。这法子,丫丫已经忘记是谁教它的。
但这对阿练还没有成功,因为阿练似乎根本不在意她说的这些,他站起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大雪。
他沉思了很久才道:“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调查花儿少的事情?”
丫丫道:“还要等两天吧。”
阿练道:“为什么要等多两天?”
丫丫道:“因为今天白袍道人才来考古队,晚上考古队和黑旗老虎要设接待宴。”
阿练突然回头,严肃的眼睛瞪着丫丫问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原因了么?”
丫丫有些支支吾吾道:“为什么一定还要有什么别的原因?”
阿练道:“花儿少的事搞得风风雨雨,考古队和黑旗老虎的人绝不会只为了吃接待宴就耽误两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