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戾的他怀里撒个娇

春风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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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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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里, 在医生和寂白的强烈要求下, 谢随脱掉了上衣, 让医生为他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

寂白并没有回避, 她站在病床边, 打量着谢随的上半身。

他上身肌肉充实, 平时穿着衣服或许看不出来,不过脱了衣服却能明显感受到块状肌肉的力量感, 腹部的六块腹肌非常漂亮,人鱼线一直蜿蜒到裤角以下,性感极了。

甚至连立于旁的年轻护士都忍不住惊叹,高中生居然能够练出这样的身材, 真是少见啊。

谢随身上的淤青就比脸上要严重许多了,腹部有, 背后也有,胸前的一块淤青都已经变紫了。

仅看这些触目惊心的淤伤, 寂白都可以想见当时的战况有多激烈。她别开了目光,不敢再多看一眼, 太难受了。

医生仔细检查了谢随身上的伤势, 叮嘱道:“都是皮外伤,开一些化瘀的药每天擦。”

寂白很不放心,问道:“医生,他是跟人打架受的伤, 确定没问题吗?内脏有没有受损, 需要进行详细体检吗?”

“是皮外伤, 要是内脏有问题,他现在已经站不起身了。”

医生看了看寂白,对谢随说道:“以后别出去跟人打架斗殴了,你看看,让女朋友多担心啊。”

谢随听到“女朋友”三个字,低下头,嘴角含蓄地抿了笑。

寂白心情糟糕透顶,哪怕听到医生说谢随没大碍,但看着他身上这大片的淤青,还是觉得特别难受。

医生离开的时候叮嘱谢随,外敷的药每天都要擦,不能落下。

谢随自然不敢怠慢,身上就算了,他嘴角这一块淤青必须尽快化开,不然还真没办法跟小白一起出席宴会。

医生离开以后,冷冰冰的医务室里,就剩了寂白和谢随两个人。

谢随心里没底,不太敢看女孩的眼睛,他伸手摸过了自己的卫衣外套,准备穿上,寂白却忽然扯住了他的衣服:“你等一下。”

她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谢随眼睁睁看着女孩坐到了病床边缘,和他面对面地坐着,她敛着眸子,望着他胸前残留的大片伤痕。

“疼不?”

“疼什么疼,完全没感觉。”

谢随是要死撑面子的,那天被揍得都他妈快要飞升了,但他坚决不会承认。

寂白拧开了药管,对谢随说:“先擦脸,你放低一点。”

谢随看着她莹润的手指尖缀了乳白色的药膏,意识到她是要给自己上药,有些受宠若惊。

寂白见这家伙像是傻了似的,她索性伸手将他的脑袋按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擦在了他嘴角的位置。

谢随感受着女孩柔软的指头一圈一圈地揉着他嘴角伤口,药膏含着薄荷香,味道清凉,令他的鼻息通畅了不少。

女孩动作轻柔,生怕碰疼了他似的,非常小心,黑漆漆的杏眼专注地凝望着他嘴角的伤口。

谢随凝望着女孩樱粉的唇,情不自禁地又凑了过去。

连着被偷吻了两次的寂白宛如小鹿一般敏锐,看他眼神不对劲,立刻反应了过来,偏头避开他。

“谢随!”

谢随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往自己身边揽,寂白将撑在他的胸膛,挡开了他的强吻。

“你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男孩这才像是回过神,立刻松开了她,眨了眨长睫毛,说道:“刚刚就是想凑近看你,没别的意思啊,别想多了。”

“……”

信他就鬼了!

谢随看着女孩羞得绯红的脸颊,心情变得有些愉悦。

寂白用力拍了拍他胸口的淤青,疼得他“嘶”了声:“你太狠了吧。”

“没你狠。”她没好气地说:“转过去,先涂背。”

谢随乖乖地背过身,女孩将药膏抹在掌心,用掌腹的力量,轻轻地揉在他背部大片的淤青上。

这些淤青碰到还是会有感觉,谢随的身子下意识地抽了抽,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寂白感受到他的疼痛,顿了顿,然后凑近他,边涂抹药膏,边替他吹拂着。

谢随感受着丝丝的凉意拍在他的肩胛骨处,清凉又舒服。

“小白突然对我这么好,有点不太适应。”

女孩没有应他,只是温柔地替他揉着药膏,谢随低下头,自顾自道:“那套西服,真的很好看,挂在橱窗里我一眼就看中了。”

“我不会一直穷下去,你信我,我能配得上你。”

......

谢随感受到身后女孩的动作忽停,他侧头望了望她。

女孩低着头,紧咬着粉白的下唇,刘海下,她紧紧闭着眼睛,眼泪渗出了眼角,沾粘着她细密的睫毛,泛着水光。

她单薄的肩膀颤栗着,极力压抑着,没有哭出声来。

谢随的心“砰”地一下炸开,碎得稀巴烂。

寂白的手还落在他硬邦邦的肩胛骨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哭腔被带了出来,把她呛着了,她咳嗽了两声,然后别过脸去。

谢随忍不了了,他翻身蹲到她的面前,紧抓着她的手,慌张地说:“我不乱讲了,你别哭!”

寂白使劲儿挣开他的手,不过谢随紧紧地抓着她,没有松开。

“小白,我再也不说这种话了,好不好。”

他以为寂白是被他的话弄哭了,其实并不是,寂白已经忍了好久好久,只是在那一瞬间她骤然爆发了而已。

重生回来,她没有真心实意地掉过一滴眼泪,因为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是弱者的武器。

寂白要当强者,强者是不会掉眼泪的。

但是当她看到谢随身上这大片的瘀伤,前世今生所有的悲伤和委屈,一股脑涌上心头,她终于受不住了。

谢随不知道寂白心里的想法,他以为是自己乱讲话把她弄哭了,他手忙脚乱地用衣袖替她擦掉脸上的泪痕,心疼得眉头都蹙成了小山。

寂白兀自哭了一下,便收住了情绪,她将他拉了起来坐在身边,继续用药膏替他擦拭伤口,一言未发。

谢随垂眸望着女孩。

她眼周红扑扑的,睫毛被眼泪沾黏着,鼻息明显重了很多。

谢随从包里摸出纸巾,递到她面前,体贴地问:“你要不要拧鼻涕?”

寂白将他手里的打掉了,原本想绷住,结果还是忍不住笑了。

他是个什么魔鬼啊!

谢随见她笑了,心情终于才轻松一些,他牵起寂白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小白,你是不是心疼我?”

寂白没有说话,她的手缓缓地展开了,抚着他胸膛的淤青,隔着炽热而紧致的皮肤,她能感受到胸腔里那颗沉沉跳动的心脏。

“你以后不要去打拳了。”寂白这句话说得分外认真,有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重复:“不-要-去-了。”

谢随无可奈何地叹了声:“你随哥要挣钱啊。”

寂白敛着眸子,紧抿着唇,黑漆漆的眸子凝望着他胸口大片的淤青:“谢随,我养你。”

谢随被她“我养你”三个字给逗笑了,他低头笑了很久,牵扯身上的伤又有点疼,但他还是忍不住。

这小丫头片儿...开什么玩笑呢。

不过当他看到少女眉宇间认真的神情,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嘴角的笑意僵住。

良久,他低沉地喃了声:“操。”

这他妈说真的啊!

“寂白,你知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这还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唤她的名字。

“我养你。”

谢随咧咧嘴:“自顾不暇的你,拿什么养我。”

寂白认真说道:“你只管学习就行了,能不能考上好的大学都没关系,我...我会努力,我会成为寂氏集团的继承人!”

说出这话的时候,不只是谢随,连寂白自己都惊住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家里的姊妹兄弟争夺什么,他们的明争暗斗和她丝毫没有关系,她的初衷从来都是靠自己的本事独立,脱离她那个吸血的家庭。

成为寂氏集团的继承人,完完全全就是另外一条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寂白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这句话,心里埋下的种子在这一刻破土发芽,她为自己的野心感到不可思议。

成为继承人,她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谢随的命运,她能让他们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可是这谈何容易,寂氏集团旁系支脉众多,家里兄弟姊妹中佼佼者更是不少,这条路注定是...刀口舔血。

谢随他妈都傻了。

寂白不好意思地回过身,将卫衣揉成团扔到他的身上:“你先穿衣服吧。”

谢随拿着衣服,怔怔地反应了好一阵,然后望向寂白,略带欣喜却又不可置信地说:“你他妈不会是想嫁给我吧?”

寂白没看他的表情,背过身说:“你才几岁你就想娶媳妇了。”

谢随快速地给自己穿上了衣服,又拉了拉她的衣袖:“我不想娶媳妇,但我想娶你。”

“哎呀。”寂白红着脸甩开他的手:“你这小孩,满脑子装的都是什么呢,想点正经事不行吗。”

谢随嘴角的笑意渐渐漫开了,他将寂白拉到自己身边,两个人并排地坐着,他知道寂白脸皮薄,于是不再说什么。

微风吹拂着轻薄的纱帘,阳光从缝隙中漫了进来,周遭笼着一层柔和的暖意。

静寂的医务室里,两个人的心跳都快得不可思议,空气有一丝暧昧的气氛渐渐发酵了。

良久,谢随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转过头望向寂白,不可置信地说:“我他妈是不是变成吃软饭的了?”

寂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起身离开。

爱吃不吃。

**

教室走廊一侧的窗户边,蒋仲宁忐忑地探出头,望着渐行渐近的谢随。

他将外套拎在肩膀上,口罩也懒得戴了,眸子低垂着,淤青的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不知道在肖想着什么。

蒋仲宁忐忑地唤了声:“随哥,没事吧。”

谢随睨了他一眼,没有理他,高贵冷艳地回了教室,照例翻出了英文书。

看了几个单词,他嘴角又弯了——

这小丫头片子,毛都还没长齐,还要养他呢。

丛喻舟趴在桌上,看着一个人坐那儿诡异微笑的谢随,嘴角抽了抽,干嘛呢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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