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晚·帝宫九重天

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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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尽,何须待春归(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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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花瓣上刚落的雪花摇下,尚有透明的冰棱裹着纤薄的鹅黄花瓣,如一滴滴垂落的泪珠。.

厅中的供案上有一只仿古的青花描彩大花觚,下部绘着折枝芙蓉,红花绿叶间以青花点缀;上部则是绘着《芝英玉女图》,花团锦簇凤凰和鸣间,有彩衣仙子执了金盘,踩着祥云,曼妙地飞向高空。

把两枝梅花插到花觚中去时,我忽然一阵恍惚,仿佛在什么时候,我也曾这样嗅着梅花,将它插入这样的大花觚中。

头疼欲裂,眼前阵阵昏黑,我几乎站立不住,忙从腰间荷包摸出一粒药丸吞下,久久地把那提神醒脑的香囊放在鼻尖,才渐渐地缓过来。

居然在这样的时刻又犯病了。

我擦去额头和鼻尖的汗水,又看了一眼那只花觚居。

这样温柔细腻的人物彩绘瓷觚,是江南官窑特有的产物;我们北方也有类似的花觚,大多是兽面弦纹,线条要粗犷很多。

第一次来江南,我之前应该没有见过这样的花觚。

又是幻觉。

暖炉还在熊熊地烧着,热意阵阵。

梅花上的冰棱开始融化,一滴一滴飘落在案上,像受不住雍都城里这样紧张恐怖的杀机凛冽,无声地垂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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