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她其实早就有预感的不是吗?只是一开始就有的成见,一直阻止她去相信,一直让她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这个男人。
不知不觉,回首这不过半月的相处,再到现在,终于肯正视自己心的安德莉娅,她知道自己心里有一角正慢慢地陷落,却没有再如以往生硬地去想这个的坏,妄图以次阻止。
她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用帕子给他擦了擦脸。
“快醒来吧,快醒来吧!”一会儿暗暗祷告。
“你要是再不醒,我伤好了,我就去找父亲了。”一会儿默默威胁。
全都没有用,看着床上男人安静的睡颜,下巴上冒了胡茬,眼底有着青黑,那第一日所见到的高傲温润却虚伪的形象渐渐剥离,只剩下眼前这个有些憔悴有些狼狈却十分真实的赫尔曼。
一上午的时间,安德莉娅满心里想的是又酸又涨:“你个该死的大骗子,为什么一直都骗我?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你!该死的大骗子,伪君子!不想管你了!”
陷于幽怨的她没发现,男人眼睑轻轻动了一下。
看着等了一上午,都还没醒来的男人,再想想索菲娅说的,男人连续作战,身体负荷到极限,旧伤加新伤,再加上这最后一次是中了比火药枪更为厉害的枪弹,差一点就伤及心肺。但即便如此侥幸,对男人的身体来说,已经差不多是最后的承受极限了。
情况好,可能会早一点醒,如果不能早一点醒,可能会导致更坏的后果。
从昨晚半夜做完手术,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十二个小时的时间,为什么还没有醒?
“不想管你,不想看见你,不是生龙活虎吗?不是还来抓我吗?怎么现在这么弱鸡了?”
看着这样病弱的男人,安德莉娅明明满是心疼,但是说出的话还是软不下来。
“不是逞强羞辱我吗?就你这样子,来啊来啊!为什么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