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兰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不过幸好没人怀疑到她,更不要说宁静琬那个笨蛋了,江芷兰当时不说害怕宁静琬说出是被她踩住裙子才摔倒的真相是假的,要是让心月姐姐和江王妃知道,那她多年的付出都是都付诸东流了吗?
当时她的心也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可是转念一想,就算宁静琬说出是她做的,可是只要她抵死不承认,又有什么证据呢?可是最好当然是不要!
不过事后,宁静琬依然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和以前一样。
江芷兰的心才慢慢地放了下来,也许这个笨蛋根本就不知道是自己踩了她的裙子,还以为真的是她自己踩到的呢!
想不到今日居然被宁静琬说了出来,她才蓦然明白,宁静琬一直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她竟然开始有些摸不透宁静琬的心思,恍如一口深潭。
宁静琬看着江芷兰虽然竭力镇定,但是已经微微变色的脸,心底冷笑,江芷兰,玩这种小把戏,想我出丑人前,我便给你一个教训,我并不想和你计较,因为我深知,江王府并不是我的家,我只是个过客,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东西,我自然会离开,从来就不想和你们争什么!
所以对于你的那些小把戏,我从来不放在眼中,谁知今日,你竟然变本加厉,不知死活,还污蔑我最亲最爱的母亲,就不要怪我的,我宁静琬向来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让对方无还手之力!
江芷兰娇笑道:“那日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我早就忘了,想不到姐姐还一直记得呢!”
宁静琬灿然一笑,低沉道:“江心月素来以举止娴雅冠绝京城而著称,那次出的洋相虽然已经过去许久,但是我相信,这恐怕是江心月一生都忘记不了的耻辱!”
江芷兰脸色又变了颜色,手心也开始微微湿润。
宁静琬忽然露出奇异的微笑,“江芷兰,江心月一提到这事只怕会恨死我了,但是…”宁静琬停了下来,轻抚自己的左手,给江芷兰一个喘息的时间,“但是如果江心月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实际上另有其人,你说,江心月会怎么做?”
江芷兰处处讨好江心月的目的显而易见,江芷兰不似自己,有江王爷这个靠山,江芷兰是庶出,失去了靠山,就失去了一切!
就算江心月不把江芷兰怎么样,但是心中有了隔阂,也很难做到和以前一样对江芷兰坦诚相待,失去了江心月的庇佑,江芷兰以为自己在江王府,还是什么?不就是下一个牺牲品?
江芷兰脸色愈加灰白,这种被人拆穿已久的心事的感觉有如被脱光了一样,如坐针毡。
江芷兰怎会轻易承认?忽笑道:“景王妃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事情过了这么久了,宁静琬说出去,又有谁信呢?
宁静琬似乎早就料到江芷兰会这样说,淡淡一笑,“我不需要证据,我只要让江心月和江王妃起疑心,就足够了!”江王妃并不是傻瓜,深谙豪门内里,识人无数,若知此事的真相,只怕相信自己更多一些,而对于连累自己女儿大庭广众之下出尽洋相的江芷兰只怕更不会有好脸色,府中下人,都是看主子脸色行事的,如此一来,江芷兰在江王府的日子只怕不会那么好过了。
江芷兰脸色更加煞白,她出身豪门贵胄,当然知道宁静琬说的真的,只要她们母女俩对自己起了疑心,再联想到那日三人所站立的位置,并不是不可能怀疑到自己。
她和心月姐姐整天形影不离的,当然知道那件事是心月姐姐无法抹去的阴影,要是真的让心月姐姐知道了,还会和以前一样对自己心无芥蒂吗?
看着江芷兰的脸色,宁静琬知道,自己的话说到她心里去了。
宁静琬慵懒往后一靠,声音高了起来,“江芷兰,你处处讨好江王妃和江心月,所求的无非是求得好姻缘,嫁得好夫君,成为正室而已!”
江芷兰是庶出,她的婚事自然是要江王妃这个当家主母做主,江芷兰这么聪明的人,自然知道她庶出的身份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也只能做妾,她身在豪门,自然知道妻与妾的区别,所以她的目的一定是可以成为堂堂正正的正妻,而不是躲在一边的妾室。
江芷兰若是嫁到普通世家,自然是可以做正室的,但是见惯了豪门锦绣的江芷兰怎么甘心做一个普通世家少爷的正妻?
江芷兰心机颇深,怎么不明白,婚姻是她改变自己处境的唯一机会?所以三天两头往景王府跑,在这里,她才能接触到凤临国最高贵的公子们!
她在江王府是庶出,有些高贵的宴会江王妃未必会带她出席,但是在景王府,这些豪门公子们可是三天两头的在,江芷兰的目标是他们,但是江心月未必知道,还以为江芷兰是全心全意在帮她了心愿呢!
若说刚才两人的话语别的人听不到,现在宁静琬的话声音高了起来,便是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江芷兰被人大庭广众之下一语道破心事,难堪不已,脸色一会白,一会红,一会紫,一会青的,五颜六色!
宁静琬冷笑道:“何必舍近求远地求助于她们?本宫就可以帮你,帮你找户好人家,在家相夫教子,免得你不安分,四处造谣生事!”
江芷兰看着宁静琬的冷冷笑意,心底的那种惧怕逐渐放大,快席卷她的全身,“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婚事?我也是父王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