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欢冷笑一声,“是吗?赫连王子可真是会轻描淡写啊,赫连公主是一时失手,那就是说赫连公主的确是有意的了?”
赫连瑶被点名,急着分辩:“怎么可能?”
他们的争执还在继续,凤君寒冷冷看了一眼躲在身后的罪魁祸首,宁静琬见他看着自己,故作关心道:“王爷,你的衣服湿了,不如回府换件衣服吧?”
凤君寒的黑眸深不见底,“本王今日没了兴致,告辞!”蓦然拂袖转身,丢下一众面面相觑的人。
宁静琬见状急忙追了出去,“王爷,王爷!”
凤君寒一言不发,上了马车,宁静琬跟着上来,看着尊贵的凤君寒身上的酒污,心底在窃笑,表面上却一副非常担忧的模样。
“很好笑吗?”他的声音淡淡传来。
宁静琬左看看又看看,茫然道:“谁在笑啊?”
他忽然靠近宁静琬,声音低醇悦耳,“宁静琬!”
宁静琬一怔,她当然知道赫连瑶的动作逃不过凤君寒的眼睛,可是凤君寒没躲,任由着自己躲在他后面,任由那杯酒水泼在他自己身上。
她相信,凤君寒要是真心想躲,绝对可以躲开,他却没有,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宁静琬眼波流动,扬起无辜的笑容,“王爷,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我今天穿的衣服,你也知道,真的很贵,我实在是舍不得毁了我的衣服!”
凤君寒虽一身酒污,可是丝毫不见优雅深沉的姿态,一脸悠然道:“本王今天帮了你,你要怎么感谢本王?”
感谢?宁静琬想了想,故作为难道:“王爷要我怎么感谢你,以身相许?我倒是不介意,可是王爷,你看不上我吧?”
凤君寒淡淡一笑,深眸微沉,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不一定吧!”
宁静琬心底一惊,终于明白今日凤君寒没有躲开赫连瑶的酒水的用意了,他在要自己做出表示,而最可能的就是那两幅画,原来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凤君寒会肯出五十万两银子买两幅画,人家根本就没打算出钱,今日自己算是把机会送上门了,他要自己感谢他,除了那两幅画白送,还怎么感谢?
宁静琬在心中暗骂,一个小小的机会也能利用到极致,真是可恶而又可怕的男人!
凤君寒优雅地靠在身后的软榻上,手指轻抚在案上,宁静琬的目光被他的手指吸引了,修长精致,如白玉雕刻的一样,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手。
凤君寒眼角余光瞥见她目光所到之处,想起几日之前的夜里她说那两幅名画是赝品的时候眼里的笃定自信的神色,缓缓垂下眼眸。
“主要是看本王有没有兴趣!”
宁静琬以为他不会说话了,想不到,沉默的空气中忽然来了这样一句低醇的声音。
宁静琬敛住心中的震动,他不挑明,自己也装糊涂,狡黠一笑,“王爷,你大概不知道,我这个人除了有钱之外,还有一样东西,我觉得也很值钱!”
凤君寒闭上深不见底的眼眸,“什么?”
“就是自知之明啊!”宁静琬提高了声音,今夜,不如试上一试,说不定以凤君寒对自己的讨厌,有可能会达到目的。
“是吗?”凤君寒的唇角弯起了一丝弧度。
“是啊,王爷,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不过没关系,我有自知之明,我也知道,王爷高雅尊贵,我不学无术,骄纵刁蛮,和王爷站在一起,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庸俗的我只会玷污了王爷的高贵!”
“然后呢?”凤君寒不动声色,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然后嘛,”宁静琬迟疑道:“其实这样的日子不光王爷不喜欢,我也很难受,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王爷休了我,这样一来,皆大欢喜!”宁静琬脱口而出。
凤君寒睁开眼眸,微微有些意外,还真有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到了这种程度?
女子被休,是一生一世的耻辱,宁静琬真没脑子到这种程度?还是另外有图?
宁静琬看见凤君寒含义不明的眼光落到自己身上,宁静琬道:“王爷,这样你也不用看见我就烦,因为你再怎么不喜欢我,我也是景王妃啊,你要是给了我休书,我一定有多远走多远,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凤君寒神情如常,淡淡道:“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宁静琬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知道还没完。
果然凤君寒开口了,“不过你是我父皇御赐的景王妃,岂容本王说休就休?”
宁静琬知道要接触到重点了,这家伙在和自己谈条件,他在试探自己,宁静琬撅起樱唇,单手托腮,看着尊贵俊美的凤君寒,“说起来是有点难度,看起来好像也不可能,不过我外公说过,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关键是看开的价码合适与不合适!”
凤君寒俊眉微扬,“你开什么价码?”
宁静琬继续试探,“王爷觉得什么价码合适?”
凤君寒渐渐敛去眸中的一切,“那两幅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