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疯了。”谢鸣诚苦笑,“可卦算一脉,最接近天,稍有心智不稳,便会入疯入魔,难以挽救。”
“算了。”若柏揉揉眉头,不欲多说道理,“那他是为何被世不容?仅仅是思想?”
“他本就有仙尊巅峰的修为,在上界也是难得的天才。加上他是卦算一脉,奇思妙想非常多。他似乎去将一些在玄仙期左右停留到大限将至的人,全部捉起来,以兽娱院的方式,圈养。”
若柏听得生寒:“他下得去手?”
光是听着,她都可以想象得出被捉住的人,有多不甘、怨念、悲痛,且日子一久,变成麻木。躯体为人,性情失人。
“疯了,还有什么下不去手?”谢鸣诚讽刺地笑了笑,“他还自诩未来人族会感谢他、记得他……”
“……”
“说起来,他当初其实把我引去缪虫那儿,也是抱着最后一层考验的心思。考验我有没有足够的运气活下去,如果没有,死了便死了,他再想办法寻下一个便是。”
“那你……”若柏深深吸气,“为何最后还要跟着他的算计走?”
明眼可见,那人疯是因为谢鸣诚师父,那么收下谢鸣诚、并想方设法送谢鸣诚回隐宗的原因,也很清晰了——他想有个人,能记得自己死去的师兄。
他想自己死去的师兄,有一个很不错的弟子。
且谢鸣诚是知道一些天机的人,他更想让谢鸣诚带着自己师尊的名字,出现在众人眼前!
——哪怕有个人死了,可他的传承、他的意志,还延续着、燃烧着!
疯狂。
荒谬。
可笑。
可悲。
“就当我还了他最后一事吧。”谢鸣诚叹气,“师兄单独带我走后,给我说了这些事儿,也再问过我,确不确定拜入师父门下。只是我执意罢了。”
若柏点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鸣诚重情义,以前到现在,没变过。
“谢师伯,那你可否探听到一些关于秘境的信息?”
方柒见两人沉默,面色凝重,出来活活气氛,掠开话题。
“有一些,但不多。”谢鸣诚顿了顿,“听说最近出现的几个秘境,同往年来说,都有所差异。秘境是同一个秘境,只是折损的人,更多了。”
“哦?”若柏挑眉,“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谢鸣诚耸肩,“出来的人说没有什么特殊诡异的地方,可是人确确实实少了些。不过其他宗门应该还不知道,隐宗不能判断事情是偶然还是突变,正在排查。”
“隐宗?其他宗门没关注么?”
“似乎没有。”谢鸣诚摇头,“如果不是你们带来了一些关于人族的消息,或许整个隐宗,还被埋在抱怨和误解之中。毕竟人为百灵之长,谁信会出灭族之事?”
“如今呢?”
“是信了,但也没有太多头绪。”
“……”若柏沉默了许久,“第一批仙人呢?还活着么?”
谢鸣诚瞥了眼若柏:“不知。但似乎有万年未出现了。也有他们的弟子设法联系他们,只不过了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