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心妍不知道好端端的，顾宁弈怎么忽然发火了，只是他这个样子，着实可怕，可怕到她的背脊，一点一点地渗出了冷汗。
他就这么看着她，不说话，可浑身的戾气越来越重，害怕在心里翻滚着，董心妍轻轻地颤抖了起来，甚至渐渐的，感觉到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下巴很痛，她却只能忽视，硬是撑出一丝笑，尽量用平和的声音说着，“怎……怎么了吗？”
虽然已经很克制了，可董心妍的声音，还是带着藏不住的颤意和害怕。
心口的火气狠狠翻滚着，沸腾着，驱使着顾宁弈要做些什么，才能够把那些莫名的，奇怪的，困扰的情绪给发泄出去，可是，看到董心妍害怕的眼神，听着她恐惧的声音，她又变回了之前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眉眼舒展，眼带笑意，语调轻快的董心妍，只是他的幻觉。
现在的她，他看得很不顺眼，极是不顺眼。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无意识地用了力，董心妍疼的直冒冷汗，本来就有些苍白的脸色，现在更加地白了，在灯光的照耀下，甚至白得有些透明。
也许是因为害怕和紧张，董心妍忽地重重地咳嗽了起来，苍白的双颊沾上不自然的潮红，她难受得整张秀气的脸庞，都皱成了一团。
顾宁弈看着她，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猝然松了开来。
董心妍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止住了咳嗽，咳嗽声一停下，整个别墅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到她还未有完全平息的呼吸声。
董心妍垂着眼，根本不敢去看顾宁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