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和陈夫人王元儿也没常接触,搬新家的时候因为崔源过来祝贺,她们两家当家的也都来了,一来二去的才叫认识,有个照面,但也称不上关系要好。
所以对于这次她们上门,王元儿也很好奇,一问之下,才知她们的来意。
原来是为了镇子上的流民来的。
换她们的话说,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流民也越来越多,又没口吃的,太可怜,所以她们联合了镇上几家稍有家底的,准备办个粥棚,赠粥赠衣,这便来问王元儿要不要参与一份。
王元儿沉吟了片刻,问:“也不知何夫人你们这办粥棚的计划是如何的?”
何夫人和陈夫人对视一眼,笑道:“我们准备分别在破庙和我家门前设粥棚,这由我和桂花巷的张地主家的夫人来办,陈夫人则是负责分派棉衣的那部分,棉衣也已经在紧着做了。”
“乍然要做这棉衣,能有这么多棉花?”王元儿有些意外。
“大姑娘有所不知,我娘家兄弟有百亩棉田,今年棉花收得好,我与我兄弟商量过,这棉花他能给我们报低价。”陈夫人笑着道。
王元儿眉一挑,看向她。
娘家兄弟的棉田,这里头……
陈夫人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就道:“大姑娘也不必担忧,这棉价我们都以如今的棉价低上一成得来的,都是作好事,我那兄弟也是想尽一番绵力的。”
王元儿端起笑道:“陈夫人和陈老爷都是善心之人。”话锋又一转,道:“那这需要多少的银子?何夫人和陈夫人也知道,我们家也就这一两年才过起来,这……”
王元儿心善,但也不会充大头,在外人,自家是过得好些,但真正有多少家底,也就自己知道,所以即便是帮人,她也只能出点绵力。
“我们都知道,大家都不容易,但集众之力,能帮上多少就帮多少,咱们比不过那些大户人家,小办也是成的。”何夫人笑着说道。
“没错,大姑娘也不用出多,能拿一百两就是姑娘的善心了。”陈夫人紧着说。
一百两,王元儿想了想,这倒也不是不能拿出来,便点了点头。
何夫人和陈夫人看她点头,也连夸了几句,又说了一会子话,就提出告辞,毕竟后续的事宜也挺多。
王元儿将人送了出去,答应回头差人把银子送过去,两人都欢喜不已。
崔源也在这时登了门,恰好遇着那两人离开,便问王元儿什么事,听得是办粥棚,微愣了一下。
“怎么,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吗?”王元儿看他那微妙的表情,便问。
“这粥棚,其实也不算是她们牵头提起,乃是新任的县令夫人出的主意。”崔源回道。
“新的县令夫人?李大人调任了?”王元儿有些惊讶,那李贤好像也没任多久这边的县令吧。
崔源点头称是;“李大人已经调到盐运使任副使,这新上任的知县是通州县丞升任上来的,姓石,也就这一两个月才调来。”
“哦。”王元儿皱了一下眉,又道:“那石夫人倒是会抓住时机。”
作为一个后宅夫人,就是以这样的手段法子来帮着夫君巩固地位,拉拢人心,所以说,后宅也是职场,也是战场。
这石夫人是新上任的夫人,趁着这一波流民潮,办个粥棚,既结交了各个后宅夫人,也趁此拉拢人心,也是一举数得。
用银子造势,这是最简单和方便的了。
王元儿抿了一口茶,也不知该笑还是该说啥的好。
“一百两倒也不多,就当图个心安吧,反正也不用你出什么力。”崔源说道。
王元儿嗯了一声,又问:“你怎的有空当过来?事儿不忙?”
“我也是为这流民而来,如今的天气越来越冷,这流民也多,有些流民和一些地痞趁机作乱落草为寇,打家劫舍,恶劣的很,听说还有把姑娘捞去的。你们近日出入也要小心些。”崔源叮嘱着。
王元儿一惊:“竟然这么严重?那官府就没作为,任由他们如此猖狂?”
“官府那边也有出兵出面镇压和围剿的,只是小心为上,没什么事,莫要随处走动为好。我过两天要去冀州,我把秋河留下,你若有事出入,带着他一道,也好有个照应。”
“这怎么行?”王元儿想也不想的就拒绝,道:“你既然去办公务,身边自然要人手,秋河是你的侍卫,怎能呆在我身边?再说我这里也没啥危险的,你带上秋河吧!”
“你一个姑娘家,身边有人保护我也安心。”崔源皱眉不同意。